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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爻一杯就倒,楚萧棠受了伤不易多饮,故而酒桌之上往往只剩秦酒和福禄两人,北境仙家酿的酒相较南境烈了许多,便是秦酒好酒,也架不住这么灌,况且,就算他人受得了,他的灵石也受不了了! 福禄当真是说到做到,说两个月要把他喝穷,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一连在北境待了八九日,所带灵石被福禄花了大半,秦酒颇为肉疼。 灵石见底,在楚家找不到想要的证据,楚翊家宴他也并不在受邀之列,加之离山太玩乐久,耽误了许多修行,多留无益,秦酒便想先行回清隐山。 这日又宿醉转醒,他更是真心觉得该走了,结丹两年尚无大的进展,他可没有闲心再留在这吃喝玩乐。 他交代穆爻在房间乖乖等他后,便独自去找楚萧棠,准备简单辞行几句就立即启程回山。 这几日楚萧棠虽被福禄拉着连日豪饮,但气色却是好了不少,若不是闻见房间传来的残留药气,他都以为楚萧棠伤愈了。 楚萧棠的房门白日里一直大敞着,现下熟络了,秦酒就直接进去了,刚进到厅堂,便见楚萧棠服了一粒丹丸。 秦酒想上次他被罗煜所伤,价值连城的补元丹楚萧棠都是一盒子送,按理说楚家的灵丹妙药不少,怎么楚萧棠靠着仙丹,这伤还是久而不愈?他不由感叹,没想到楚萧棠竟这么重。 楚萧棠一转头看见秦酒,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小酒,你怎么来了?快来坐。” 秦酒笑了笑,坐到了楚萧棠一旁,他环顾厅堂,见福禄喜欢的那张田黄书案又回来了,疑问道:“楚兄,你不是说这书案用久了要换新的吗?” 楚萧棠的目光也跟了过去:“嗯,是换了新的。” 秦酒本是随口一问,听了楚萧棠的回答,他倒真有些好奇了,换新的还换一模一样的?这跟没换有什么区别?这不纯是闲的吗? 楚萧棠看出了秦酒的疑惑,解释道:“先前的书案有些破损,我便换了张新的。” 他顿了顿,好像看到了一个很遥远的人:“我有个弟弟,少时不知怎地喜欢上了刻章,我为此寻了最好的田黄石供他刻画。” 楚萧棠说着没忍住笑出了声:“可他刻得字都很难看,没一个能用的,后来他一生气就不刻字了,改刻画,可我为他寻的印章之石太小,不够他发挥,我便用溯源镜淘了块大石头,供他刻画。” 他越说笑意越甚:“可他刻画刻得也很丑,气性又大,我不过说了一次丑,他便再也不刻了,田黄难遇,废弃可惜,我便取了半块做成了书案,如今这张是余下的半块。” 秦酒听后也笑了笑,想着楚萧棠可真有点惯着他那弟弟了,哎,不对吧。 “楚兄,你不是独生子吗?哪来的弟弟?” 楚萧棠看向秦酒,笑容平淡:“只当是朋友吧,年纪比我小,我便唤他弟弟。” 秦酒点点头,翻过这篇提起正事:“楚兄,我今日来是为辞行,叨扰楚兄这么久,该回山了。” “这么快?”楚萧棠诧异之余有些落寞,“不再多留几日?”趁着父亲母亲不在,能不能再多留几日 “不了。”秦酒婉拒,“玩乐数日,早该回去了,跟楚兄道个别,我与穆爻便要启程了。” 楚萧棠沉着眸子:“好吧。”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秦酒这边已经起身行礼了。 “那楚兄,我便不多打扰,告辞了,来日若你再来清隐,我定尽地主之谊。” 千言万语被阻隔在喉咙下,楚萧棠无声叹息,复扬起明朗的笑:“一路平安。”日日平安,夜夜平安,生生世世皆平安。 秦酒颔首一笑,刚转身要离开,院中便传来了矜贵响亮的笑语:“棠儿啊!”这一声三分娇媚中夹着七分贵气,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楚萧棠闻声如锥刺股,惊恐弹起,不到一息间就已将秦酒拽进了内室。 “楚兄?你这是做什么?”秦酒又懵又疑。 楚萧棠好像惊弓之鸟,赶紧捂住了秦酒的嘴:“一会跟你解释,千万千万不要出声。” 秦酒拨开楚萧棠的手,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配合楚萧棠点了点头。 “棠儿!在哪呢?”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楚萧棠更加惊慌失措,珠宝配饰碰撞的响声似在耳畔。 “加固封印需要半月,母亲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他四处打量,没有藏人的地方,急得汗都下来了。 “没办法了。” 楚萧棠将秦酒推到床上,小声恳求:“多有得罪,帮我一次忙,我一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拜托了。” 秦酒蹙起眉头,已有怒意,但楚萧棠这些时日对他们颇为照顾,做人总不能不讲义气吧,这么想着他又无奈地点了点头,自己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