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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酒用力摇着头,眼泪越聚越多,但与楚萧棠胸口的大片鲜血晕在一起,又显得苍白无力。 “哥哥总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楚萧棠悲无可悲,到了这一刻他比谁都后悔:“我真的不应该寻你回来,仙门大比我不应该让你回北境,是我太自私了,害你伤心,安儿,天地之大,四海任你遨游,忘了这一切,离开吧。” 秦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仍用力地摇头,他没用办法忘记,他没有办法接受,世间再大,他的心也只能拘泥于这四角天地。 一道白光穿透层层泪水,直照入他的瞳孔,身体一会儿冰凉一会滚烫,清透如泉水的灵力环绕在他的元丹和经脉之中。 不消一刻,秦酒体内的伤和那满头白发,便都慢慢恢复如初了。 他睁圆眼睛,不敢相信,更无法接受:“兄长,你” 失去了元丹的楚萧棠,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惨白了起来,胸口的血重新汩汩而流,他再也没有力气抬手去摸秦酒的脸了。 “笙儿离开那日我见到你便便查阅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不,不,不要,不要!”秦酒疯了一样颤抖着,宛如失了神智,“快拿回去!快拿回去!哥!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求你了!” 楚萧棠拼劲最后一丝气力,从胸口内衬掏出了林笙模样的木人:“安儿我知道我不配不配再见笙儿,但,人之将死脸皮就厚起来了,帮帮我与这木人一起烧了吧” 啪嗒 黑夜中,木人落地的声音尤为清脆。 “不!!不要!哥!哥!!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秦酒抱住楚萧棠大悲过望,脸色愈发苍白,连吐了两口血出来。 “阿酒”穆爻口中亦有腥甜之气,他帮秦酒渡了些灵力。 秦酒的眼泪冷却在脸上,他放下楚萧棠,起身冲过去拽住福禄的衣领怒吼:“为什么杀他!为什么要杀我兄长!林笙不是他杀的!你爹娘也不是他杀的!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杀他!!” “袖手旁观,更该死!!” 福禄甩开秦酒的手,一字一句都狠狠刺向了秦酒的心窝。 “笙儿死前告诉我她有了身孕,楚萧棠连自己的妻儿都守不住,难道不该死吗!我送他去下面陪笙儿、陪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已然是心慈手软了。” 福禄说着反手抓住秦酒:“秦酒!我告诉你,如果他不是你兄长,我会将他千刀万剐!!将他的神魂烧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秦酒顿住,半晌落寞地后退了几步,双目无神道:“我愿与林公子联手杀了楚翊,待此间事了,你我两不相欠。” 福禄胸口一窒,悲痛欲绝,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好。” 秦酒走回楚萧棠身边,跪下磕了三个头,满目皆是凄凉,他用灵力把楚萧棠的尸体包围,而后点燃灵力。 尸体和小木人随着热烈的红在黑夜中燃烧,好似喜堂上的红烛摇曳。 此天地之间,良缘少,孽缘多,能生同衾死同穴已是造化,而不能同生不能共死之人,多是无颜相见。 无名扇带起冬夜凉风,扇走了地上的余烬。 “风吹叶落,送尔还故乡” 乐秋出关 那日之后,秦酒穆爻两人暂时留在了林府。 而福禄堪称雷霆手段,短短五日的时间不仅重建了残垣,还以各种方式召回了所有林氏在外的仙修,用忠心耿耿之人打击生出异心之人,其中定然有千难万难,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福禄刚成功在豫州立足,便向外放出真相,说楚翊才是杀害林家满门的凶手,秦酒是因知晓内情所以被楚翊构陷。 此话一出全境震动,因为福禄并没有出面证实,故而有人信有人不信,还有一小部分觉得事不关己,保持观望态度,毕竟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想看楚家、林家、清隐派的大戏。 待这消息发酵的差不多,第二条又来了,说是福禄查出了些什么,准备去北境与楚翊对峙,修仙界因此最轰动的时候,便也是三人前往北境的最佳时机了。 全天下都关注着这件事,若此时秦酒或福禄其中一人出了事,那那些观望的和相信楚翊的人,都将将矛头指向楚翊。 乍暖还寒,三人带着几名高阶修士,御剑前往北境。 将至冀州,南面突显阵阵紫光,紫光之后便是泛金白光,普照大地,将半个人间照得通明。 秦酒控制着剑,眼底波涛滚动:“是师尊,师尊出关了。” 渐渐黯淡的白光,刹那之间离开南方,现于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