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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金鲜红的毕业证在我看来特别刺眼

报社招聘处,人头攒动,水泄不通,菜市场般喧闹。许多个骄傲的头颅在我面前高昂着,晃来晃去。我有些晕。耳听得旁边窃窃私语:“你是哪个学校的?”“四川大学的,你呢?”“武汉大学。”我看了看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张成人高校毕业证,脸竟有些发热,手心出汗了。那一刻,忽然想转身离开——个个都是名校的,我算个啥?——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差点将我击倒。

身子都已经背过去了,又转回来,心道:“你这懦夫!还没上阵就想当逃兵,还算个男子汉吗?回去,只能守一辈子变电站!”报名的长队缓慢向前移动,我挺直了腰杆,装作目中无人。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我的毕业证,嘴角颤出一丝略带惊异的微笑:“是成人文凭?……”

他并没有多说,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一大摞已收的登记表。我明白他的意思,满脸涨红,如芒刺在背;但还是埋着头接过他递给我的一份登记表,我体会到乞讨者的心情,虽然我并不真的这样认为。

我赶紧让开位置,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来把表细细填好;再递给工作人员的时候,手里觉得沉甸甸的。短短几行字真的会成为我改变命运的开始?我有些犹疑,但仍是满怀期待。递过去的时候我依旧是埋着头,不敢抬眼。

出门的时候,一拨又一拨报名者蜂拥而至。他们手里拿着有烫金大字的毕业证,红如鲜血。这在我看来是特别刺眼的。

为了应付接下来的笔试,我买了一本《新闻基础知识》。细细研读之下,一下子来了兴趣。原来新闻制作如此充满魅力:写导语,做标题,排图片,一招一式,都有很深的讲究。两天内我是手不离书,恨不得每字每句都把它背下来。

笔试在报社的大会议厅举行,两百来人的座位排得满满当当的:每个人似乎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这时候我的心态倒很平静,想一想:即使被淘汰也很正常,不值得伤心。毕竟竞争对手们都是科班出身,训练有素啊。

笔试内容并不十分复杂:消息改通讯,通讯改消息,外加几道问题。我结合刚从书上学到的新闻写作技巧,做得还挺顺利。

邻座一个戴眼镜的抓耳挠腮,弄出一些响动,让我不禁转过脸来瞧个究竟。看到他把钢笔帽咬在嘴里恨不得把墨水吞下去,我暗暗发笑。

大腿忽然被碰了一下,镜片后面眼珠子转来转去:“哥们儿,提出‘政治家办报’口号的是谁?毛,邓,还是江?”这是问答题中的一道。这道题我很有把握,我读过《梁启超传》,知道是梁启超办《时务报》时首先提出来的。

监考人在远处,“眼镜”目光中含着哀求。我动了恻隐之心,悄声把答案告诉了他,他点头致谢。

过一阵,眼镜又凑过来:“哥们儿,这通讯改消息,标题该怎么做呀?就用通讯的原标题,行不行?”

这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我直接把自己做的标题告诉了他。“眼镜”有些激动,暗地里握了握我的手。

交了卷,我和“眼镜”一同走出考场。交谈中得知,他是××大学新闻系毕业的,毕业后联系了两家报社,最终都没有通过。

头一家栽在笔试上。本来是要像今天这样做题的,可巧在笔试开始前半小时发生了一场火灾,报社老总临时改变主意,让应聘者去火灾现场采访,然后写一篇新闻稿,以稿子的质量决定成绩。“眼镜”跑到现场一看,大火已被消防队员扑灭了,一片狼藉。看到一个人被随从前呼后拥,在现场指指点点——他猜是个官儿,心想官员的话可以增加稿子的分量,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壮着胆子走过去对他进行采访。不出他所料,还真是个副市长。副市长倒挺配合,大谈加强消防安全工作的重要性,足足讲了半个钟头。

采访完副市长,“眼镜”挺得意,心想这下稿子是重量级的了。接着他在现场转了转,看了看损失情况,就马不停蹄赶回报社写稿。稿子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大部分是副市长讲话的内容,再加上一些现场所见,还取了一个唬人的标题:《副市长火线谈防火》。稿子交上去后,“眼镜”暗自兴奋,觉得十拿九稳了。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接到通知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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