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2页)

又开了回去。想买House的简直就不敢问一声价。说不定要二三十万吧。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家乡白头发的老太公老太婆就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了二三十万买这些东西来住,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谁住过这些东西来!”这啰唆也就够受了。有几个女人拗不过要孩子的欲望,便在这里结婚,生了可爱的小洋囝囝。小洋囝囝特别的好玩,要他说就说,要他唱就唱,而且一生下来就是本地城市户口;这不但使从外地民工孩子的眼睛里几乎冒火,就是大人看了也觉得怪有兴趣。

“先生”还沽了一点酒,向熟肉店里买了一点肉,回到散布在XX市各处的老新村的租屋,又从二手冰箱里拿出盛着咸菜和豆腐汤之类的碗碟来,便坐在桌边开始喝酒。GF们在厨房里煮饭。一会儿,这也冒烟,那也冒烟,个个人淌着眼泪。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样的命运里,又在同样的合租屋里喝酒,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FUCK”,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重点本科1500,真是碰见了鬼!”

“去上海是没户口,解决不了身分,打工。留在这里××市算是有身分,还是打工!”

“在上海打工比在这里XX市都厉害;上海打工还有房贴,交通补助呢!”

“又得把自己吃饭的钱交人才档案托管费去了。唉,打工这么点钱还要算是人才!”

“工真个打不得了!”

“退了房创业开公司去吧。我看的自己开公司倒是满写意的。”

“开公司去,好打算,我们一块儿去做小老板!”

“谁出来当头?谁来出资本金?他们开公司的都有几个头,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听头的话。〃

“我看,考托福,考雅思,到西洋去做IT也不坏。我们师兄小王,不是么?考托福去美国什么公司里做IT,听说一年工钱有十几万美元。十几万美元,照今天的价钱,就是一百份工呢!”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美国经济泡沫破灭,好多的公司关了门,小王在那里在餐厅洗盘子了,你还不知道?再说现在出洋留学的都要三四十万RMB,除了高官厂长,私营业主子的子弟,哪里来这许多钱?”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色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像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高考,考学考文凭,到底替谁考的?”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毕业证书上和工作证的半新不旧的金色烫金说:“近在眼前,就是替他们考的。我们吃辛吃苦,交学费补考费重修费,毕了业出来,资本家们嘴唇皮一动,说一句‘重点本科1500’就把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工资,那就好了。凭良心说,五万五一年,我也不想多要。”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末,我们的学费生活费,也是拿本钱来出的,为什么要替他们白当差!为什么毕业了还要替那些资本主义工厂白当差!”

“我刚才在车间里这么想:现在让你们占便宜,脑力体力交给你们;往后没得吃,就来吃你们的!”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上斜溜。

“真个没得吃的时候,什么地方有吃的,拿点来吃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口。

“今年春天,报上说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自杀了。”

“我们学校负责就业的办公室,发了通告,说是要加大毕业生就业率的统计力度。”

“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失业,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饭吃过了,大家回自己的工厂上班。合租屋里便冷清清地荡漾着潮气。

第二天又有一场大型毕业生招聘会来到这里举行。人才市场里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也正在国内各处城市里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这样招员工有创意

我的老同学现在富得流油。他开创了一个软件公司,开发了一系列软件,生意越做越大。今天他来到这个城市后马上打电话给我。

“韩昕,是我啊!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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