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卅四疲倦地苦笑:“一上来我就说了,日本人的阴谋,很可能是针对你们的阴谋。靛青站长,你零零碎碎也说过那天的大概,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靛青说:“中统是咎由自取。”

“除这个呢?”

“好好的上海,都被他们搞乱了。”

湖蓝终于忍不住拿手指敲了敲桌子:“靛青说点有新意的。”

卅四则在苦笑。湖蓝对诸如此类的平庸推诿只要生了厌离之心便可躲入自己的世界,卅四却得赔了老命去征服:“靛青站长,你袭击我方联络站的目的是什么?”

靛青看湖蓝一眼,看到湖蓝点头。这才说:“其一,我们确认卢站长那天会携带密码;其二,你们有一笔巨款要从上海转道。”

“不是要灭门吧?”卅四问。

靛青又一次急了:“谁他妈的要……”

湖蓝又瞪了一眼:“靛青!”

靛青住嘴,而湖蓝更不客气地转向卅四:“别再做这种明知故问的发问。你清楚得很,国难当头,现在灭共党不是什么大功,大家互相利用,说得过去罢了。”

“是的。我想靛青站长要的是不伤一人,又避免共党坐大,又可以向总部请功,而再见卢戡、北冥之类的旧识又还可以说得过去。这是上海,文明地方,动辄灭门的不是赢家是输家,是不是?”

“是的。”靛青答。

“怎么忽然就成了血流成河?我们可以退一步,死了的同志也就是死了,可你们和中统还是不共戴天。整个上海现在一团混乱,军统中统地下党,个个都自保不暇,再也不能为抗战尽力。那天发生了什么,靛青站长?”

靛青在沉默。

“靛青站长,如果能及早地发现一桩错误。它不是你的错误,是你的功劳。”

靛青于是又看湖蓝。

湖蓝说:“想起来就说。你记得,听你说话的这个人是在我们掌控之中的。”

卅四居然笑了笑:“他说得对。你可以放心。”

“刘仲达。”靛青终于说了一个名字。

湖蓝皱了皱眉:“那是什么玩意?”

卅四解释:“卢戡的助手。”

靛青说:“是中统投靠我们的特工,他多少年前就混进共党内部了。这次行动的情报全是他提供的。事发那天他说中统看出他破绽了,求我们赶快救他。”

湖蓝又开始不屑的神情:“一个长三张脸的家伙?我倒想见上一见。”

卅四笑:“我只怕他还有第四张脸。”

靛青向橙黄递了个眼色。

橙黄点了两名手下,无声地出去。

卅四将疲倦和剧痛着的身躯靠在椅背上,军统们无声地等待,湖蓝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卅四。卅四对他疲劳而宽慰地笑笑:“总算快有个结果。”

湖蓝绷着脸:“这事完了我有话问你。”

“我知道是什么。”

湖蓝狠狠瞪了他一眼。

天井里刘仲达正被橙黄几个带过来,一个军统已经抢前几步去开门。报务员抓着一张电文纸,后发而先至,抢到门前。

橙黄有点愠怒:“抢什么?”

“先生电文!”这四个字立刻让橙黄萎了下来,报务员进屋,放眼一望,全屋都是自己人,他立刻开始电文内容:“立止。”

湖蓝吼道:“住嘴!没看见有外人!”

“没了。”报务员说。

“什么意思?”靛青问。

“就是不管在做什么,立刻停止的意思。”湖蓝看着所有人,“明白了?”

有几个正在喝茶的把这话理解成放下茶杯,几个正在抽烟的忙掐灭烟头。

湖蓝气不打一处来:“都给我出去!”

困顿不堪的军统立刻蜂拥向房门。

卅四一脸的无奈和悲悯,苦笑着瘫倒在躺椅上,腹部的血渍迅速扩大。

橙黄仍和刘仲达站在天井里一个不妨事的角落。一个军统过去对橙黄附耳。橙黄向刘仲达说:“去吧。”

“嗯哪。”刘仲达唯唯诺诺,仍是那副不怕烫的死猪样。

卅四在昏沉中勉力看着刘仲达在天井里转了个弯,消失。

湖蓝目不转睛地看着卅四。暴怒地低声嘶吼:“你他妈的是在玩我!”

卅四苦笑:“这么急着和我算账,孩子。”

“你装神弄鬼让我送你到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密码!那东西就不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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