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死不了。”妫芷正埋头拣药。白苏现在的身体只是比平常人弱了几分,已经不会动不动便晕厥。

“小姐,小姐!”十二凑近白苏大声唤道。

白苏吓了一跳,捂着心口,斥道,“对待病人要温柔!”

十二不以为然的掏掏耳朵,嘟嚷道,“十三姐可温柔多了,她跟您禀报了半晌,您可听进去半个字了?”

“呃。。。。。。”白苏噎住,厚着脸皮问十三道,“刚刚说了什么?”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奴婢从云雾茶舍取出二十金,定下一间要出售的铺子,那铺子得有小半亩地那么大了,后头还有个小院,几间房舍,奴婢亲自看过了,正合您要求。只是那地方在景福楼附近,地价高,须一千金。”十三没有丝毫不耐,又重头娓娓说来。

白苏点点头,一千金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城西那四座相连院落加起来才不过价值一千金而已。

十三顿了一下,见白苏没有接话的意思,便继续道,“近几日有七张帖子递来成妆院,迟蓉姑娘说,这些是老爷筛选过的,请小姐在其中择几个去赴宴。”

十三从袖袋中掏出一沓请帖递给白苏。

“福缘大师的帖子是哪张?”白苏将花花绿绿的请帖在塌上一字摆开。

十三拿起一张白色请柬,白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素白的信封上只有一个大篆的“禅”字,随意舒展,不似一般篆体那般中规中矩。

白苏拆开请柬,略略扫了一眼,奇怪道,“大家不是说佛法禅道是偏门左道吗?为何父亲还留下它。”

十三道,“奴婢妄自揣测,老爷是因连州公子与福缘和尚关系匪浅,故而才留下他的请帖。”

白苏盯着那个“禅”字许久,才道,“今日便去拜会福缘大师吧。”

稍微收拾一下,白苏换上一件青色儒裙,带上妫芷和十三,乘马车到万缘寺便恰好是刚过午时。

寺门口的小沙弥问明身份,竟也忘记招呼,飞奔进了院内。

白苏定定看着寺庙旁已然落尽的蓝花楹,心中生出一阵恍惚,譬如梦境,美的太飘渺,而今看着空荡荡的枝丫,不禁有些惶惶然。

那顾连州,是否也是一场荒唐的梦呢?

“阿弥陀佛。”

有人唱了一声佛号,白苏抬头看过去,只见松木的拱门前站着一名青衣和尚,约莫三十岁上下,五官端正,身材瘦削颀长,两腮深陷,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是那一双眼长的极好,狭长平和,带着悲天悯人的颜色。

“大师。”白苏双手合十,向他行了个佛礼。

福缘和尚有些发怔,深深的看了白苏一眼,又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请进。”

听着熟悉的佛号,白苏心中微微泛起一丝暖意,无论古今,这句佛号始终不曾改变。

禅房中十分简陋,远远不如白苏后世见到的那般精致,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仅有一张木几,几张草席,茶具也是用竹节充当。

白苏抿了口茶水,清雅的竹香溢满唇齿之间,别有一番风味。

“大师,初次拜会,素略备了一点薄礼,还望大师不要推辞。”白苏道。

十三不用示意,便将一包白芽奇兰,和几包可辅治风寒的花茶送到福缘和尚面前。

福缘和尚淡淡的看上一眼,向白苏微微点头谢礼。

“素知道大师乃是出家人,必不喜凡俗之物,只特地托人弄来这些好茶。”白苏面上挂着浅浅的笑,令人觉得无比温和。

妫芷看了白苏一眼,她见过各种神态的白苏,慵懒的,坚定的,黯然的,无情的,却从未见过这般祥和的模样。

福缘倒也不曾客套,“施主洒脱随性,贫僧便也不拘泥世俗了。”

白苏知道她说的是那首禅诗,诗中所写之人,身为和尚却夜宿鸳鸯塌、醉在美人怀,对于禅之一字,是悟在心中。白苏本是拿这个风流和尚暗喻风华公子,可是却忘记了这般放浪形骸的作风,对于还在苦行修禅的佛门弟子来说,是多大的冲击。

白苏道,“素本不是佛门弟子,如此却是妄作了,但素以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心中有佛,敞开胸襟,俗世间的虚妄,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福缘和尚微微垂眸凝思,“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有理。”

白苏松了口气,佛教大乘小乘从来争论不休,幸好福缘和尚倒是个广纳言论之人,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分派。

如果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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