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部分 (第1/4页)

“你知道妫芷的下落?”白苏心中一喜,追问道。

禾列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在丛林时,我追杀了她十几年,虽从来不曾成功,却将她的动向摸的一清二楚。”

“追杀?”白苏皱眉,感情他们这些大巫对心慕之人表达爱意的方式,都是想尽各种方法迫害?以前的烛武是,现在的这个禾列也是。

“是,追杀,我是黑巫,却也是巫,巫和巫不能结合,但大巫和黑巫却势不两立。”禾列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也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白苏心中捉摸着,这个男人是不是也与烛武一样,中了相思缠,现在已然疯魔了。

“她还好吗?”白苏情绪有些激动,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知道妫芷的消息。

禾列看了她一眼,这个妇人始终冷静自持,他以为她永远都这般波澜不惊,就如同后来的妫芷一样。

禾列看着白苏忧心的模样,终究没有忍心说实话,“她很好,在丛林修养呢,说不定过几日她自己看开了,便会回来看你。”

一个巫想要骗一个普通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可以布下幻象,让人看不见他真实的表情。幻象后的禾列眼中流露出的伤情,令人心碎。

妫芷现在是生不如死,禾列恨自己为了一己之私救了她,而现在却又下不去狠心绝了她的性命。

“我今日便走,见有人拿阿芷的下落威胁你,便顺便提点提点,你是阿芷用性命救回来的,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禾列沉吟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又道,“阿芷的那个真的徒弟,如今只剩下这一块脸皮了。”

禾列笑着从袖中掏出人皮面具,笑的既阳光又人畜无害。

白苏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认为这个男人的气质是如春风和煦,他简直是个恶魔。

“就此别过。”禾列将人皮面具随手一抛,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苏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既喜且悲,终于放下心来,既然已经有了妫芷的消息,宁国这一行也不必去了,宁温若只是对她还余情未了,应当不会拿花境和客栈开刀,毕竟,如果她不在宁国境内活动,他更难寻到她的踪迹。

“只是也未曾问问妫芷现在在何处。”白苏喃喃道。但她转而一想,婆七在滇南认识许多黑巫,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定然能够寻得到她。

当下,白苏便匆匆转回房去写密信,通知婆七禾列的情况。

寝房里还亮着灯火,里面传出香蓉小声哄着顾翛的声音,白苏微微一笑,心知怕是顾翛醒了。

白苏手刚刚伸起来,便听见香蓉忽然轻声道,“可要送些水去?不吃不喝,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我下午送过了,但主也不言语,根本不理我。”十三叹息道,“小姐出去有一会儿了,许是快回来了,此事莫要再提。”

“嗯。”香蓉道。

白苏正要推门的手顿在半空许久,缓缓垂了下来,静静的站了许久,再次返回梅花林,她急急的行在小道上,身上的衣袍被梅花树枝挂掉也不自知。

白苏寻着那做了记号的梅花树,蹲下身子便用手去刨土,她表情木然的,机械的扒着树下结实的土壤,白皙的手指上很快便有血渗了出来,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不一会,指甲里的泥土便被血浸泡,可她仍然恍若未觉。

直到从树下刨出几个酒坛,才堪堪住了手,她抱起坛子一手拍开封口,泥土和血水散落满坛,她把酒坛送到嘴边时,忽然止住,顾翛还没有断奶,她不能喝酒啊。

白苏自嘲的笑了一声,她如今可是为人母亲,连一醉解千愁的资格都没有了。为了顾翛,她终究是没有放任自己,只是缓缓松开了抱着酒坛的手。

咣啷一声,酒坛砸在青石小道上,坛子碎裂,酒水四溅,溅了白苏满裙裾,脚下的木屐中浸满了酒液。

酒香中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弥漫在林子中,白苏闭上眼睛缓了缓,苍白的脸颊渐渐回了血色,神色淡淡,仿佛方才的疯魔之是一场梦般。

她踩着湿漉漉的木屐,慢慢朝寝房走回去,清风拂面,除了一地碎裂的酒坛,还有她手上还在滴落的鲜血,一切都如开始时一样平静。

白苏回到寝房时,香蓉凑着灯光正在缝衣服,十三则是抱着顾翛边走边晃,她抬头见白苏回来了,忙道,“小姐,小主子醒许久了,约莫是晚上。。。。。。”

十三说话间,目光不经意落到白苏的手上,忽然轻呼一声,抱着顾翛几步走上前来,“小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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