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虽然那一刻固执而坚强的他坚持着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在之后的连续数夜,他都会在半夜从梦中惊醒,而一摸自己的脸庞,竟是一片泪水。

生活突然变得绝望起来,世间的颜色也似乎只剩下黑白,他还是会常常与容昂聊天,只是再也没有那种被人保护的感觉。有时独自一人看着夕阳,同样是一片金光漫天红云,却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走在官燕侯府里,脑子里迅速转过许多个场景,那些快乐的,或是悲伤的,却都已回不去了。

容祀卿见到漫罗和容轩二人到来,感到甚是惊讶,可他伪装得很好,起码让人表面看上去很冷静。笑着迎上前去,他冲着漫罗有礼地道:“七皇子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未能远迎,还望殿下见谅。”

漫罗闻之,亦是微笑着摆了摆手,“侯爷言重了。”

容祀卿一展臂,说道:“七皇子,请坐下说话,来人,上茶!”而后目光扫过容轩,眼神中竟透着几分鄙夷。

复将视线移回到漫罗身上,他故作不解的姿态淡然而问:“不知七皇子专程来我侯府所为何事,可是犬子在您府上为殿下添了麻烦?”

漫罗含笑瞥了身旁的容轩一眼,心中暗想:这官燕侯还当容轩是儿子吗?而后复又启口,“容轩他很好,不仅没给我惹麻烦,还帮了我不少忙,侯爷能得如此一子,实乃你的荣幸。”言下,唇边的笑容越发深刻,她淡淡地望向容轩,柔声道:“而我有容轩这样有能之士助我一臂之力,亦是荣幸。”

容祀卿听后不禁一怔,面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后又刻意扯开一丝僵硬的笑容,扬声道:“如此就好,容轩在您府上,还要七皇子多多指点。”

漫罗微微抿唇,轻然地一颔首,然而那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好似在嘲笑对方当年选择舍弃。她侧首凝望容轩,问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你爹说吗?”

容轩愣了愣,迟疑地吐出一个“我”字,随后就再没有声音,也不知该接些什么才好。与容祀卿遥遥相望,在那个老人的脸上他看到了岁月的痕迹,只是那些皱纹间所隐藏的轻视又唤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仇恨。

他厌恶被这样的目光上下打量,厌恶被看不起。抢在漫罗开口之前,他突然扬声,“我有话说。”他用最凌厉的目光对上容祀卿的眼——那个应该被他称之为“爹”的男人,“我只是很想知道,爹,没有了娘,没有了我,您的生活可还惬意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气势,容祀卿听后大怒,愤然地拍案而起,怒叱道:“大胆,逆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容轩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对他的愤怒不以为然,“我只是问问而已,爹何必发那么大火呢?难道在您心里,也觉得愧对我们母子俩,所以才想逃避这个问题,也因此才为我的话怒不可遏吗?”他不屑地冷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才最可悲。

无意中与漫罗眼神交汇,在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了一丝赞许。而后忽闻漫罗开口,“侯爷,容轩也说了,他只是好奇罢了,您又为何不干脆解了他心头疑惑呢?”

容祀卿皱了皱眉,坐回位置上,才寒着声道:“我的生活如旧,你只管顾好你自己便是,千万别给我惹出麻烦来。”

容轩的双眸忽而黯淡下来,似乎蒙了一层浓郁的忧伤,自嘲地勾了勾唇,他垂下眼睑,“您放心好了,就算真惹出什么事来,也由容轩我一人承担。”这话之后,他却别过脸去,不再看容祀卿那边,不看总好过看了悲伤。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冷僵,漫罗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火上浇油,于是立刻切入正题道:“侯爷,不知世子可在府里?”

容祀卿一惊,不明白七皇子找容昂会有何事,却也不敢有所隐瞒,只问道:“不知七皇子找犬子有何要事?”

漫罗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幽幽启口,“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来请教一下,若是世子在府,就请侯爷派人带我去见他吧。”她的口吻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容祀卿思忖了半晌,方才唤了两人来。

他对其中一个下人吩咐道:“你去请一下公子,说有贵客来访,让他到书房去。”那人领了命而去,随后他又对另一人道:“你带七皇子殿下去书房。”说罢,他又客套地对漫罗说道:“下官已为殿下安排,您就先去书房候着吧!”

漫罗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迈着悠闲的脚步往外走去,而容轩则跟着也站起身,正欲随之离去。却忽闻身后传来容祀卿的声音,“你跟去作何?”

容祀卿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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