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 (第1/4页)

韩珍,我的同窗好友,给这名字的评价是,既有气势又有意境,适合武将世家的长子。他还笑着说,日后我把“闻家军”训成虎狼之师,要让敌人闻风丧胆,打得他们鬼哭狼嚎,然后我就可以啸傲疆场,气吞万里如虎啦。

我听了哈哈大笑,他是个很可爱的人儿,平时乖巧得讨人喜欢,偶尔俏皮起来更是让人欢喜。

我们同窗近八年,那段日子……真让人怀念。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他住的翠竹阁,我和张照一起去的。

第一眼看到他就惊讶于他的年幼,才五岁,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年幼的太学生了,然后就惊讶于他的相貌,生得像人参娃娃似的。他一开口说话,更让人吓一跳,条理清楚,进退有度,完全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因为他被人掳走,皇上斥责了张大人,五皇子也老挤兑张照。张照正窝着一肚子火呢,言语很不客气。可他一点都不恼,慢慢地跟我讲事情经过,张照坐在一边那能听不见?听着听着就忍不住问“后来呢”。然后,呵呵,他也生不成气了。

那一天我们聊得很愉快,要知道我和张照那时已经十一岁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喜欢充大人,不屑和小孩子玩,也不耐烦照顾小孩子。他比我们小六岁,却能跟上我们的思路,而且也没有小孩子的娇气任性,似乎完全和我们一样。

我曾经问过他,他怎么那么早熟。他想了想,说,大概因为他从小和哥哥姐姐一起玩,他们最小的也比他大了五岁。后来我仔细观察过,他的好友大都长他三到六岁,而他对着同龄人反而是一种兄长的态度。我疑心这和他太早入太学有关。

那次聊到很晚,如果不是怕第二天上课打瞌睡会被太傅打手板,我们恐怕还会聊下去。最后,我和张照有点依依不舍地告辞了。走到大门口,一阵凉风吹来让人精神一振,张照突然说,糟了,又来了个神童。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一个宋文就已经害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再来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顿时心情沉重,垂头丧气地分了手,各自回屋睡觉。

可是,他第二天的表现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上午他走神被陈太傅打了手板,但没哭。我爹说了,男孩子就要硬气。

这小子,不错!

下午他上不了马拉不开弓,所有人都笑,臊得他满脸通红。他气咻咻地把每个人都瞪了一遍,可惜眼神不够狠,半是羞半是恼,特别可爱。这一下连魏太傅都绷不住了,笑出声来。

大概我笑得太凶了,他突然跑过来踢了我一脚,然后扬着头使劲瞪我。我赶紧收起笑容,打躬作揖。下课之后,我跑回青松院翻箱倒柜把我爹当年给我作的小弓小箭找出来给他送过去,还在院子里陪他练了半宿。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才发现腿上青了一块儿,一碰还挺疼。奇怪,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呢?大概光顾着看他了。

我们自然而然地成了好友,一起上课,一起玩闹,一起吃饭,一起练功。他脾气好,和谁都合得来,不过我应该是他最亲近的朋友了。我的朋友也很多,如果一定要我选个最喜欢的,那就是他了。

父亲是骠骑将军,我既然要子承父业,当然会刻苦练武,很快我就打遍太学无敌手了。得意之余,我逼他好好练。他不肯,嫌累。

他喜欢看书,正史野史公案志怪传奇,什么都看,正经的功课反倒不肯多下功夫。不过,他的确聪明,文章武功都说得过去,再则他比旁人小那么多,两位太傅干嘛苛责他呢?

那年去鸣翠园踏春,太后一高兴就给韩珍和顾蝶赐婚了。

太后真是老糊涂了,一个八岁,一个九岁,能知道娶媳妇是怎么回事吗?当然,那时候我才十四,也搞不太明白。不过,看着韩珍涨红脸,一副要骂骂不得要哭哭不得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所以就跟着大家闹了他好半天。

打那之后,他就开始很用心地学功课,练武的时候也不偷懒了。

我奇怪,问他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看我一眼,说,为了不让人欺负。

我大惊,谁敢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

他又看我一眼,说,别紧张,未雨绸缪而已。

他还迷上了学医,天天鼓捣草药摆弄老鼠什么的,他竟然想得出用老鼠来试药方的法子。

有时我觉得他真是个神童,虽然没有宋文那么扎眼。一个是文如泉涌妙笔生花,一个是钻研旁门左道特别灵光。他送我的跌打损伤膏,竟然真能管用。

之后几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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