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只可惜王梦惜已然发现了她的意图,刹那便抽身闪了开去,这一闪不要紧,谢樱樱没了依靠又扭着身子,生生摔了个扎实,一口血便卡在了喉间。

“咳咳!咳咳咳!”谢樱樱双手支起上身,跪在地上咳了起来,她双肩不住地颤抖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一般。

王梦惜却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站在三步之外像是怕脏了自己的鞋子:“我看小姐的脉象,似乎是宿疾?”

谢樱樱一张嘴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哗啦啦”浇在白玉石的地面上,甚是触目惊心。等她稍微好了一点,便想开口说话,谁知刚一吸气,便又要吐出血来,她未经思考便想用手去捂,可是哪里捂得住,温热刺目的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沿着手腕流进了袖子里。

屋子里都是血腥味,而谢樱樱呕出的血已经污了一大片地面,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等谢樱樱终于平静了下来,站起身却发现王梦惜依旧在屋里,只不过此时人已经坐在了桌子上。她想起刚才王梦惜问的问题,于是咧嘴一笑,牙齿嘴唇都是血红的,宛若厉鬼:“是宿疾,都十几年了,想来是没救了。”

王梦惜打量着眼前这个说自己没救的少女,嘴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而谢樱樱此时又累又冷,只想快点躲进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她四下看了看,寻了自己的披风仔细披好,又把自己包了个严实,便往回走了,她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了,耳边都是嗡鸣之声,所以并不知王梦惜是跟在她身后的。

她浑浑噩噩地走,努力回忆来时的路,手脚却都没了知觉,只是胸腹间的寒意更盛,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冻成一块冰似的。她又走了一段,终于坚持不住跪在了地上,她的四肢像是钉在了地上,一点也动不了了。

不能停在这里,这么冷的天,若是一时半会儿没人发现,她便非要被冻透了不可……到死的时候浑身青紫实在是太难看了啊。

谢樱樱抓了一把雪,然后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蹭,直蹭得脸颊通红像是刀刮一般才停了手,借着这股似冷似热的劲儿,谢樱樱总算是站了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走,身后跟着她的王梦惜几次都觉得她要摔倒了,可是她却偏偏不倒。又走了一会儿,前面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王梦惜脚尖点地掠到了旁边的屋脊上。

不多时便来了两个丫鬟,两人见了谢樱樱的样子惊呼一声,便轻车熟路地搀着谢樱樱远去了,却隐隐还能听见几人的对话:

“你们终于来找我了啊,小姐我差点就冻死在这里了啊。”谢樱樱声音沙哑,却隐隐透出一股子愉悦来。

一丫鬟回道:“小姐放心,我听人说祸害遗千年,小姐你活个几千年是没问题的,奴婢和春菱死了,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另一个丫鬟略有些恼怒的样子:“冻死了能怪谁,我们说跟你一起去,是你偏不让我们跟去的,再说冻死了也是个雅致的死法,死了融入这皑皑白雪之中成了一个玉人多好!”

谢樱樱却不理那丫鬟的怒气,只惋叹一般道:“冻死怎么是雅致的死法,死的时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也肿了,皮肤也硬了,一按一个坑,等化冻了,身上的水流得到处都是……”

后面的话因为她们走远了,王梦惜便没有听见了,四周一片寂静,他眼中原来的一点亮渐渐暗了下去,又回复了一泓湖水的平静无波。

谁知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之后,也不知是谁把消息传了出去,说这谢家的六小姐就是个血袋子,一听说要给崔家二郎为妾,高兴得吐了血,不仅喷了崔家二郎一身一脸,连着王家九郎也被吐了一身的污血。

这消息犹如一道霹雳,让容城的男女老少都出离愤怒了,崔家二郎吐了也便吐了,这王家九郎可是谪仙一般的人物,谁见了不是恨不得趴在地上让王九郎踩着过去,免得地上的泥土污了他的鞋底。可是这谢家的病女子竟然敢往九郎身上吐!

于是容城男子,上到八十岁的老叟,下到八岁孩童,纷纷发誓,绝对不娶这谢家的病女子,非要让她一辈子老死在谢家不可。

谢樱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春菱道:“我觉得他们之所以发誓不娶我,是因为他们害怕床笫之间,我一高兴便要吐他们一身的血。”

春菱抄书的手颤抖着顿了顿,然后又使劲儿握了握笔,这才艰难地继续写了下去,可是写的字甚是扭曲难看。

谢樱樱那次发病之后,便落得无人问津的下场,其他院子里的下人欺辱怠慢自然是不用说的了,就连入冬的炭都被克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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