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公子,请用茶。”

不用我说侍女自晓得奉上茶,祈公子点点头挥挥手屋里的人便全部退了出去。

“你…你不知道…”我想说,你不知道我回来了吗。

他却先说道,“你还是回到了这里。”目光投向桌上的包袱他又道,“要我帮你收起,你早想着要回来是吗?”

“我带着会弄丢…”每当他露出这种审视或审判的眼神时,我心中便很不欢喜。

“不高兴了?”他笑道。

这人,果真会读心术。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阔别多年到底有些生疏。

“在这儿住得还好?”

“我还好,你…”我想到嫁作他人的绣语,“你也还好吗?”

他黯然一笑,“不好。”

斟酌了许久,仍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们没有…”

“是啊,我和她两情相悦,为什么我没娶她她没嫁我,为什么,要不你来告诉我,秦姑娘?”

他在讽刺我,在怪我多嘴,我揭了他的伤疤。

“你,到底是长不大!”

突如其来的怒气令我不知所措,“我…我本就是这模样…”六年、六十年过去我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他摇头,手中的折扇指着我的胸口,“我是说这里。”

我摇头,摇得更厉害,“我有太多太多的时间,不急。”如果长大了变老了,我的心会不会先于躯体再次老死呢?

“书书…”

大掌握住我的肩头仿佛在倾注他的力量,而我也感受到了,回给他一个微笑。

“对了,我也有了夫人,下回再带她来拜会。”

我惊呼,“你有夫人?!可是你…”不对,他好像是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谁说只有我的容貌不会变,这人和六年前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你…你多大了?”我伸长脖子问。

他大笑出声,“鄙人年二十有四。”

“那时只有十八?”

“只有十八。”他肯定。

我皱眉,“那你可真老。”

他再次哈哈大笑,我却默然无语。明府的人似乎都有一张老得很快的脸,这位祈公子是,那位少君也是。老,不是指容貌。

故人再见,相谈甚欢。临走时他说了一句‘砚山会待绣语好的’,如此说来绣语的丈夫确是砚山。他是在向我询问吗?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要怎样回答他,他也不确定的事为什么还要问不相干的人。懦弱的男人!

“绣语人很好。”砚山却不见得会赏识她的好。

从这一晚开始寝殿的侍女对我改变了态度,往日我的起居她们并没有专门伺候,更衣梳洗我若需要她们帮忙她们‘义不容辞’,我若自己来她们也乐得清闲。

这晚却不同,我不过是想洗洗澡便有七八个人拥上来,拉着我到早已备好水的浴池,二话不说十来只手就往我身上揉擦,一瓶又一瓶的香精往我身上倒,香腻得让人窒息。洗完擦干身体还没完,还要涂抹白色和黄色的香油,白色的抹头发,黄色的擦身上,直到擦得我皮肤泛红略微变得有那么点儿皮光肉滑才歇手。

心想只是偶尔一次特别服务,没想到隔日清早又来了,更衣的、梳头的、上妆的,不是往日的侍女,全是技艺高超的能手,给我穿得衣裙更华美,梳的头更好看,还抹了粉和胭脂。

“这些…我不太习惯。”

女官恭敬地说道,“这些已属胭脂水分的上品,姑娘过几日便会习惯,您看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这么打扮?”

“恩。”看样子是不能擦掉的。

一连几日那位少君都有要事,有了鲁班锁和九连环打发时间我也不去烦他,摆弄了两日终于把九连环解开,想着拿去给祈公子看后来还是作罢,他们又不像我整日无所事事。

静下来的时候也在想,我是不是太烦人了?他们不是小瘸脚,即使是小瘸脚也不会永远与我做伴。小屋里独自一人过活,曾经视为理所当然,可如今一想到回到那种孤寂的日子,我渐渐感到了恐惧…

“姑娘,少君在翡翠阁用膳。”一名侍女进屋来说道。

“他叫我?”没有?没有为什么给我说这事儿,“我吃过了。”

好吧,那就去吧,我如果不去她肯定会在这儿一直站着,越来越不懂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脸好痒。

到了翡翠阁他正吃着,见我来他也感到意外,看来这些侍女确实在自作主张。搬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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