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 (第1/4页)
一步十丈上前,她动唇已无声,仅剩一口气却仍在出言护她的二师兄。
纵使心碎心裂至此,明知不得擅闯师父闭关中的冰室,还是抱起她直奔天池宫禁地。
云儿,你愿为他如此,那人却根本不顾你性命,冰室外出手拦截,可曾想过要你活下来!
恩师之死本属意外,按闭关时日算来本不该至第七层,岂料他老人家功力又上了一层。
天池宫外,在那张与恩师一模一样的脸面前被削一臂逐出师门,毫无怨言,只求临走再见一面。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天池宫,瞬间遏止。
长长的拖痕直到师父冰床前,你倒在冰面上,身下已成血泊。
云儿,若要抵命绝不该是你,师父救你便是要你活着。
那一日,三人的血混为一潭,断臂模糊的血肉上染了你的血,一生都能流淌在一起。
师弟,为何如此心痛?冰室外出手拦截之时便已不顾她生死,痛从何来。
那一张如花笑靥夜夜出现在梦中,却每每都以当年噩梦般的痛心来临而醒。
师叔,若你当日除了她记忆,云儿怎会自尽而亡。
那日攻破冰室之时,师叔可曾后悔当年未取走师侄性命?
天池宫门禁大开,日日恭候师叔来取。
师弟,你的好徒儿们明日皆要丧于他们师伯之手,可会后悔未同当年跟着云儿般亲身相随。
男人迎着初夏夜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眸中杀气犹如海啸山崩。
他怎么来了
一行人时刻警惕着过了两日,照着原先的行程到了阳平城馆译,这是自开封城后初次入城中投宿。
在双阳郡内,阳平城规模自然不比双阳郡首府开封城,但城中也是应有尽有的繁荣。
皎儿扮作少年之后便现身于人前了,从昨日起便是跟在霰雪身边的,跟着他这个人前的主子能早些上楼回房,虽说这人如今看着比凤之淩还冷,但他冷的自然没半点不自在,哪天他要柔和个半分倒是比凤之淩更惊天动地了。
回房照例是一番忙碌,泡药,梳洗,煎药,晚膳,再将汤药端去隔壁房里。待到忙完回房已戌时过半,熄了灯,启了窗栏,天际半轮渐盈凸月虽不若满月明亮,却也幽亮动人,屋面上也是一片浅霜。
这平阳城曾与无极小住过半月,那半月间唯一的一次出门遇上了焦白与古峰,那一日他强行收掌自伤,也在那一夜他夺了自己初吻,此刻想来,似乎自那一日起就有了些许不同,那一掌若打在自己身上,立时没命了吧……能当即沁出血来,是他用了全力要除焦白,却为自己宁可自伤,收掌没有半分的迟疑。
渐盈的月仿佛在与她说话,再过几日,无极便该来了。
倘若请他留下帮忙,他定是乐意的,他原就想陪着自己,只是凤之淩定然不高兴,那样心傲的少年,怎愿让重伤自己的人相助,何况还又夹杂着其他情绪……纵使因她的安危而不作声。
正踌躇着,无意中竟瞧见个身影在远处屋顶上起伏前行,一身白色,衣袍轻飘,道不尽地轻灵之美。
刹那间想起雪衣,可来人只是身着白衣,头面上并未有所遮掩,何况雪衣轻功犹如光影,根本无法看清。
那身影在她一念之间已近了数丈,杏眸一怔,竟是那负气离去的……哥哥?他怎么来了!
皎儿一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他这扮相可真是跟初见他时一模一样,他这时辰飘在屋面上作甚?
要说盗窃这也太早了吧?哪有戌时未过就出来作案的,这家家户户有一半可没熄灯呢……
皎儿正不可思议着,却见那身影忽而微微偏了方向,竟朝着自己这边来了。
他这是认出自己来了嚒……莫非他使着轻功飘移着还有工夫看侧旁远处屋子里的人?
转眼间来人已身至十余丈外,正对着她的窗户不偏不倚而来。
窗外气息早已变了,焦白却一味靠近,想起那时他将平东王府的侍卫都给得罪光了,甚至于不告而别那夜,点了穴的非雨曦晨正是让他给打晕了,皎儿不由得蹙眉,可别在屋外打起来。
正蹙眉之际,屋外气息复又沉静,是凤之淩示意的嚒?
皎儿见他靠近,便退进房里,一身白衣优雅的翻窗而入,哎……爬窗都能爬的如此有型,果然是有经验啊!
焦白落地挺身立直,他背对着窗外月光,使得妖孽般的容颜虽落入了眼帘,桃花眼中的神情却看不分明。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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