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页)

,但凡她此刻心境之中有一丝对他的不舍也能让他满腔苦涩有所慰藉。

凤之淩并不立刻作声,伸手倒了一杯凉茶置于她面前,轻声无奈叹道:“喝杯凉茶罢,天气闷热,竟让大夫也说起胡话了。”

皎儿暗自抚额,他这是在哄人嚒,语调轻缓无奈,言辞却是从未听闻过的……似带了三分戏谑之意。

未料到他竟会以这样半真半假似无奈又似玩笑的话来搪塞,看来凤之淩身上真是有太多她意想不到或是看不透的东西。

“淩哥哥,皎儿明白三叔同淩哥哥不放心我带伤长途归家……”无暇细想,既然他开了口,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

她边道边观察着少年神色,见他虽面色有异微微蹙眉倒也并非立刻十分难看,顿了顿方才再续话。

“但淩哥哥既道我是大夫,此刻这点伤是否能赶路想必皎儿自身最是清楚,何况有古峰送我,千里搭长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这又何必

皎儿这一句已将话挑明了,心道他再装傻怕是说不过去了吧!

听她道出那一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凤之淩面色倏然阴沉难掩,少年垂眸暗自默念她这句话,涩意早已满怀。

眼见少年沉默不语,皎儿也不再续话只静静观察他神色间的变化,无论如何都得予人思考的工夫,逼得紧只能是适得其反。

马车内外气氛早已大变,寂静良久,久到皎儿不禁暗暗咋舌,凤之淩竟仍打算装痴只作未闻?

皎儿深吸一口气欲再行劝说:“淩哥哥——”

“待你伤好,你要走要——想去何处都由你,绝不拦你。”凤之淩清冷的嗓音打断她即要出口的话语。

他语调中冷意浓浓,倏然让闷热的马车灌进一股冰风,直涌进了心里,刺得她心口顿时生疼,亦冰封了她喉间尚未出口的话。

仿佛回到了那年寒冬,初见时的那份彻骨冰冷,从不曾对她有如此态度,显然他是动了气。

皎儿暗自长叹一声,淡笑道:“淩哥哥,这又是……何必!”

这一叹一笑中有几多无奈,几多为难,在最后一缕夕阳射入马车之际通通化作了无声。

她,并未再坚持。

他,自此一路沉声不语。

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在官道上行驶着,虽日落西山,离夜幕降临却仍有小半个时辰,天黑前赶到附近的馆译自是绰绰有余。

酉时将尽,天色稍显昏暗,马车停在了一座馆译院中,此处驿卒看来是已全被换过,一行人堂而皇之进入馆译并未再走“窗道”,平东王父子显然已不打算避讳京里那位所布的眼线,但看密布在四周的暗卫人数便知,明的轻车简行不过是避着百姓罢了。

再下马车,众人显得异常安静,因方才同凤之淩间言语尴尬,皎儿原还指望烨然、曦晨同那个贼少年能说道两句缓和下气氛,但这些人显然都会错了意,以为此刻言多必失,人人无声恭敬之态。

很快地,马车上的四位各自被引入房中,洗漱用膳,各自忙碌,安柯儿有房不待,看了一眼自己的房便拿了药炉非要在皎儿房里给她煎药,理由是皎儿的石头能除味,但当皎儿把石头拿给她却又支支吾吾……她还怕她半夜跑了不成!

皎儿懒得理会,径自在屏风后面沐浴更衣……

翌日,皎儿紧跟着安柯儿上了前一辆马车,硬生生把昨日自己开口凑在一起的有情人“拆散”,或者这叫回归本位?

炎炎夏日,车外是泛着眩目光芒的茂密山野,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之中点缀着缤纷的色彩,即便那些植被们干渴难耐却是一派妖娆之态,好比是人如日中天时,然而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静在随行之人间蔓延开来,数日“安宁”之后方才渐渐恢复了三分生气。

星夜求醉

南宫无极出阳平城已是申时一刻,二十余人当夜宿于两百里外小城客栈中,欲隔日遣无心无恒将慕容冰“送”回无极宫总坛。

是夜,无月星夜中手握螭龙白玉,那一日历历在目,南宫无极夜不能寐,击掌命人取来陈烧以求独醉一宿,然而半坛入腹却是毫无所觉,苦笑于买醉亦不容易,遣人再送两坛,也不知到了何时这三大坛陈烧陆续入腹,身子渐渐沉了,这才合衣倒头入了梦中。

离天亮不到一个时辰了,慕容冰走出房门,她并不知那日愤愤之言会如此重伤人,灵牙利齿、奸险恶毒,存心将无极哥哥和无极宫践踏的女子,竟摇身一变柔弱不堪她,因她一句话险些失了性命,而他更因此硬冲穴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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