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1/4页)

人为之,是以几不见旧残者康复之人。

但山上二老皆言她必当青出于蓝,能得他二人同语也算奇事,且今日却曾现过知觉,或许一试也未尝不可,最坏的结局也无非赔上百家抑或者海堂名声,害了外公得外婆半年嘲笑,无人会来责备。

世人道人情债最难还,欠他的许多还不了岂不是要记一辈子,若能治愈他腿疾,于人于己都好,只是若害他徒自起了冀望,他日再受心伤,定比当年更为沉重,且他父王可否经得起再受一回打击,但经方才一事如若不试依他脾性又岂会甘心!

凤之淩此时亦在看她神色,自身已是一十二年残疾,她是宽慰之言还是真有哪怕半分的把握。

短暂的沉默后,皎儿才得了他答应,凤之淩颔首应允,薄唇未启,只轻轻一声鼻音。

此地无银

给凤之淩上过伤药,包扎了一番,将他的锦袍遮盖上,皎儿才给自己上药,自然也只有额角能当着男子的面上药,手臂与腿脚上只得到了馆驿再作理会。尽管车外众人未见其中景象,却也从三两句言辞里听出了几分浅意,心中自然是五味陈杂,悲喜无从。

不多时,马车车厢里传出一声“启程”,众人略一迟疑方各自动作起来,暗卫早已离去,一行人留意着马匹谨慎前行。

这日到馆译已近戌时,天色已暗,众人身上都难免雨淋,忙由驿卒领着安顿,皎儿依午后之事将安柯儿开给凤之淩的药方心下作了变动,在廊下行走时开口让铁砚速来取方。

安柯儿虽是醒了来却仍是虚脱着,果真是急问如何换得裳裤……她这夜破天荒的让带着内伤又新添了少许外伤的皎儿给伺候了一回洗浴,而往日由安柯儿煎的药,自然是由本尊亲自动手了,另外带了一副伤寒药,索性皎儿双手未有割破之处,也不怕毒了她。

虽说经过一场暴雨气温降下许多,但待一箩筐的事都忙完了回到自己房里时,皎儿原本阴干的衣裳又早已染上一身汗,替换的衣物让安柯儿一个午后用去两身,没有一套全的,正发愁着门外侍卫前来叩门,送来两身新衣裳。

并非初次送来衣裳,不消细看这尺寸定差不离,然而这款式竟也是仿了她的……这该不是早已备下置于随行那两只大箱子里的吧?

皎儿一夜辗转反侧,将自幼习得痿足治法悉数梳理,又将此蹊跷之事细细想来。

若当是三伏天持续炎热的天气陡遇暴雨,一冷一热极大地刺激了经络,万分之一的几率使其清浅苏醒,原不为人所知,却正值凑巧遇上马受了惊马车晃动致使自己不慎压伤了他的腿骨方感知觉,如此说经络未真死而是深眠不醒,假死之症。

凤之淩自当年伤后便独居湖心,夏日湖心凉爽怡人,必定未经过如今这般酷暑难耐之日,况且经药王治过无果,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再去治疗残足,甚至他父王与他自己。

直到入了五更方才合眼睡去,皎儿还未睡深门外就传来叩门声,不闻说话声,先前脚步声又未听见,便只好问了一声何人。

“我……是我。”安柯儿在门外结巴着,带着几分尴尬,谁让自己难得敲一回门,这不就被暗讽了一道。

皎儿暗道她倒是睡得早,一夜好眠精神了,刚过五更就来叩门,委实有恩将仇报之疑。

屋内应了一声,安柯儿忙推门进去,反手带上了门,顺了顺胸口,一脸做贼像,惹得皎儿不得不将视线定在她身上。

“柯姐姐,怎么了?”皎儿蹙眉问道。

“没……没怎么,我来问问——你昨个如何给我换得裳裤。”安柯儿仍带着略微结巴,一激动便口不择言起来。

“柯姐姐糊涂了不是,昨夜不就与你说过了?”在皎儿看来她正顾左右而言他,不禁哭笑不得,大清早来叩门,有话还不直说。

“啊——”安柯儿一惊一乍得“故作”一脸茫然,随即立马红了脸,连脖子也未幸免。

皎儿细细一看,这才发现她此刻身上这身衣裳并不是放在她包袱里平日更换的一身,当然也不是昨日庙里换上的凑的不伦不类的一身,分明昨夜只取了内衫沐浴后给她换上,外衫在包袱里没动,昨日从她屋子走时可并未见侍卫来新衣,一大早的这一身从何处来?

瞧安柯儿这才想起昨夜同她说得话来,皎儿不禁抿嘴笑她,原来真是来问此事的,定是忘了一段事,又加上一夜睡得比猪还沉,心上人来夜探也不知晓,本是私密之事还跑来傻问显了白,这记性都说让她多吃蛋黄,还非嫌蛋黄噎得慌,这回看她还嫌这嫌那不!

七夕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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