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 (第1/4页)

如今西院忙乱着。

但西院再怎样忙乱,纵是凤煜辀同自己外公那般招婿入赘的将外孙女当了孙女抱,也绝不会因此乐得摈弃了“隔阂”入了西院去。

新生的孩子吹不得风,也断不会总抱出院子让他瞧,凤煜辀不是忙碌而无暇见她们,确是因她们一路车马劳顿昨日才无所动静,今日午时之前定会差人来唤或亲自前来。

果不其然,刚入巳时,安柯儿同皎儿正在房里边捣药便等着来人,楼外园中有了响动,二人忙停了手里的事情起身去看,开着的房门上垂着一面透气的门帘,一眨眼的功夫帘外站了个男子,因帘子而只见轮廓,唯有一双深靴露在帘外,但显然非云霄无二。

“郡主,安姑娘,王爷有请。”帘外云霄拱手道。

静待斥责

若是单单来请不会有这般响动,皎儿并未立即应声,撩起门帘才明知故问道:“三叔来了园子?”

“王爷正在厅中……用茶。”云霄慎言回话,职责所在无法多言,但她当能听出自己话外之音。

云霄向来爽朗,言语利索,他少有这等欲言又止的时候,他是在故作暗示,皎儿不禁心道莫非他家主子的脸色极为难看!

一旁安柯儿听说王爷在用茶顿时松了一口气,压根不在意云霄话里的语气有何不同。

沁馨阁厅里,翠儿战战兢兢给王爷上了茶,凤煜辀一扬手立时几人全退了出去,众人皆在阁外提起了心。

沁馨阁楼梯在厅后角东西两侧,是个对称的格局,东楼梯下来左侧便是一座十二扇黄花梨屏风,三人下楼的脚步声自然早已入了凤煜辀耳中,云霄绕过屏风跨步上前报禀了一声便退出了门。

安柯儿这才惊觉这气氛不对劲啊!伸手拽上了皎儿衣袖,心道可得救救她啊!

皎儿越过屏风之际,凤煜辀正抬起茶盏犹自缓缓品茶,演绎起“视而不见”来了,皎儿不禁蹙眉,外表上看他是气极而摆着冷面,但从他肢体细节来看凤煜辀此刻并非满腔怒气,他想来问罪训话不错,却更像是来听她们自己俯首认错赔罪之言。

安柯儿手肘碰了碰身旁,心道她这反应是不是慢了点,只得先不管她,上前一步讪笑着福身请安:“王,王爷!”

凤煜辀只作未闻将安柯儿晾在一旁,安柯儿保持着福身的姿势苦了脸,直到他慢慢悠悠地放下茶盏,才听到了他所等候的人开口。

“三叔。”皎儿如常上前一福,轻唤一声,不等他开口就起了身,显然这时候扮脸皮薄的人定要吃了亏。

皎儿的神色自若让凤煜辀始料未及,打乱了他其后的言行,侧首迎上她打量起来,自她绕过屏风自己从眼角余光里便已知云霄口中“花容月貌”所言不虚,此时正眼细看不禁暗自倒吸一口冷气,红颜薄命抑或是红颜祸水,皆为不幸,她会是两者之外嚒!

凤煜辀虽早已得信她卸了易容,练武者为人较粗犷,不善用文绉绉的词来表述,再者也无回禀的必要,仅是字句里带了一笔罢了,此时亲眼所见,才知她那张平凡无奇毫无破绽的面具下原来竟遮掩着这等容貌。

此时安柯儿见她径自起身也紧跟着依葫芦画瓢直起了身,见凤煜辀盯着自己的脸眸中瞬息万变着,毕竟是长辈,心中难免不自在。

皎儿语带哽咽断断续续打破沉默:“皎儿自知铸下大错,王爷定对皎儿万分气恼不愿再见着,本不欲再留北国害人害己,奈何……还望王爷今日斥责惩罚过皎儿后莫再生气,若因此伤了身,皎儿更是罪大恶极……”

皎儿言罢垂首静待斥责,虽然凤煜辀今日并不气极,虽然那哽咽里只有三分真意,但所说的话一句不假,皆是肺腑之言。

听她将称呼自“三叔”变成了“王爷”,凤煜辀的脸色倏然极为难看,她这是在认错?分明是在存心气他!

无言跪罪

安柯儿尽管平日里大大咧咧总是后知后觉,但那并非是她一点不懂得察言观色,大江南北云游多年自然不会学不到皮毛,只是她不愿花心思琢磨人罢了,遇到今日这等特殊时刻也就顾不得了。

皎儿的话莫说凤煜辀,连安柯儿都听着别扭,不是一般的生分和见外,也难怪乎王爷的脸色都发青了……

“王爷息怒——说甚么胡话呐!”安柯儿忙朝自家主子赔上笑脸,侧首又给皎儿挤眉弄眼,手上还不忘暗拧一把她胳膊上的细肉。

皎儿本垂首等着凤煜辀的训斥,猛地遭安柯儿凶了自己一句,刚抬眸胳膊上一疼,不禁蹙眉不解,自己哪里说胡话了,安柯儿这是作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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