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 (第1/4页)

怀孕的女人体质弱,安可儿又是怕冻的身子,罗师傅那两间小屋既偏僻又四季“凉爽”,皎儿让烨然将罗师傅请来沁馨园中住,令安柯儿在园子里好生养胎。

毕竟安柯儿的年岁在世人眼中以初胎来看是大了些,皎儿每日除去湖心的时辰外更亲自给她切脉煎药,阳平城里自己喝了她不少汤药,这会儿两个姑娘颠了个儿。

子月初三,筮日,得子月初八,凤煜辀让云霄提前将卦得的筮日送至湖心给儿子看。

虽说这父子二人如今见面有了一两句说辞,但到底是隔水自居多年,凤之淩仍居湖心不变,凤煜辀养好了身子后在皎儿离府那几日起隔三差五也上湖心去看他,但多是用了盏茶的工夫就回了,停留最长的一回当属凤煜辀将心爱的画卷“割爱”送来给儿子。

此事上回叫儿子否得极为彻底,凤煜辀老脸仍是有些搁不下,这才吩咐云霄送来。

但显然凤之淩今时今日没理由否决,无声颔首将此事定了下来。

筮日初八,凤之淩沐浴斋戒后出了湖心来到王府前殿宗庙,在其父王、师父及诸位师兄面前冠字。

三日前筮宾,主宾正是凤之淩启蒙恩师——六十年前未至冠龄便状元及第,先帝暮年告老还乡回到青郡颐养天年的前丞相阮彧。

这日安柯儿心痒想去前殿凑热闹,心道就算身为外姓女子又怀着身孕不得进入,站在外头看看也好,但因连下了三日大雪天寒地冻皎儿不许她乱动,使她未能见识到这场面,再等一轮怕是再得近二十年,叫她颇为遗憾,而皎儿则在园子里“看着”她。

凤之淩身体不便,跪拜皆由铁砚扶持,尽管如此这一日下来也是疲累得很,岂知如此一日换做常人也要觉得累。

待凤之淩回到湖心时,皎儿已在候着,倒是也没闲着,在他书房径自取书翻阅,在湖心若不自寻些事做,怕是要闷死的。

守得云开

皎儿在书房中听到他们回来,放下书卷开门去看,正见铁砚推着主子回寝屋中去,想必是累了一日先回房褪除一身繁重礼服。

片刻有余凤之淩来到书房,此时他已身着成年男子式样的金色华服,头戴金冠,面色略显疲惫,却眉目含喜,神色暖然若春。

昔日京城俊美却冰冷病态满心苦愁的矜贵少年仿佛朝夕间成长,今日只见一名胸无陈郁华贵非常的弱冠青年端坐伏虎之中。

殊不知他心中无愁之际已生仇,自解开十余年心结这对父子对此事心照不宣,暗自调派培植人手扩充实力,誓要那人血债血偿!

在皎儿面前凤煜辀隐仇不掩喜,凤之淩亦是只见其犹如江南仲春尾梢,不日便将是阳春三月。

“淩哥哥,不知日后当如何称呼?”皎儿淡笑着与之呼应。

凤之淩听她问起自己的字,唇角微扬轻声道:“恩师予我取字‘淩潇’,你——随意即是。”

“……”这还道让人随意,这不摆明了还是“淩”字当头,多添一字还麻烦,那还不如不变。

凤之淩见她已在书房生了暖炉熏香,手边更展着一卷书,自从她去而复返,这大半月来在湖心愈发自若,不似初秋刚到王府时那般疏离,他忆起去年铁砚邀她入书房赏字让她一口回绝,一时出神垂眸痴痴淡笑。

皎儿正在猜他笑些甚么,铁砚奉茶来了,主客各一盏,依然是今年初的白梅花茶,在他这里无论春夏秋冬待客皆是此茶,分明添了张口,却仍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皎儿有时纳闷今年花开那会儿能入湖心之人全皆在开封,也不知是谁收得梅花露,采得梅。

许是平东王妃果真在天有灵,这日皎儿于他行针,竟见其足尖微动,是神经苏醒初象,此番无外伤压迫,暴冷暴热,极为可贵。

铁砚一时过于激动,奔到屋外说给兄长听以便去给王爷传话时满口结巴,亏得是非雨当差听得明白立时前去禀报王爷。

凤之淩行冠之日,十余年足疾突现起色,凤煜辀父子一日迎来双喜,今岁寒冬许是自平东王府至今最暖一冬。

自这日起,皎儿发现安柯儿房里三两日内添了许多物件,一问方知是烨然等人孝敬师母之物,据说几人背后道她“冲喜”有功。

子月十四,大雪纷飞日,皎儿在屋里忙完披戴好白熊披风欲回沁馨园,却在上轿后又叫打伞相送的铁砚扯上了轿帘。

铁砚一扬手,令前后两名轿夫退开了数丈,少年神色颇显神秘,凑在轿帘处落下两句话,也不等皎儿回应匆匆放下了皮帘子。

尴尬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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