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部分 (第1/4页)

宗守见状,是不自禁的长声大笑,良久之后,才平息了下来。

仍旧把那口炼神剑,召在身前。仅仅须臾,就是一股疯狂凌厉到了极端的剑意,蓦然喷薄而出,笼罩殿内。

宗守亦全神灌注,陷入凝思之色。

杀戮诛绝,他该如何突破?如何将之揉为一体——

※※※※

三千里之外,闽河之北。一处不起眼的山谷之内,那辆微型宫殿般的御辇,正静静悬浮于一处平地之上。

在那御书房内,几位分属道儒两门的圣阶尊者,都纷纷收起了意念,

而后那面悬与空中的蜃镜,也随之崩解。内中映照出来的景致,也渐渐消散,

“酒池肉林,珍兽奇园。哼!这宗守,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才建成。即便那上古时的桀纣,也不过如此——”

出言之人,非是几位圣境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左都御史左信。

此时正是义愤填膺,正气凛然:“那大乾之民,怕是苦其君已久。我大商定要讨伐此无道之君,解民于倒悬!”

在场几位儒家修士,闻言也都是微微颔首,深为赞同,面现悲天悯人之色。更隐隐有些振奋,能讨伐推翻这等样的暴君,必定是名垂史册。

“确实是桀纣之君!”

细细思来,这宗守与那桀纣,的确有着颇多相思之处。

一样的穷兵黩武,即位十余载,四处征伐不休。几乎没年都有着战事。一样的天赋绝顶,是武道天才。也同样是性情奢靡,性好享受。

“酒池宫么?还仅仅只是一个蛮地之君而已,地不过十洲,居然就敢再复上古桀纣时的酒池肉林?若此子有一日,成为中央云陆之主,还不知会是怎么荒唐?”

这次是六位在场尊者的一位,名唤柳立,号雪斋居士,身列儒门圣贤之一。是云荒之后,近古诸子。

言语间却是下意识的,把宗守在域外的七十六处大小世界,都忽略掉了。

此时更目现寒芒:“我儒门,断不容此子再存于世,祸乱云界!”

视线斜视着殷御,一方节俭自律,一方则是奢侈yin靡。一方是理喻士卒,一方却是对官员苛刻之至,甚至一介庶民,都可告官。

两方国君间的高下,可谓立判。

似殷御这般,已是无限接近于儒门理想中的千古明君,命世英主。

只可惜,时也命也——

时运如此,大商已尽,如之奈何?

儒门虽有忠君之念,却抵不过那道门,魔门兴风作浪。

不过,若能鲸吞下那富庶的东临云陆,又或者大商能延长国祚,有中兴之机。

殷御此时,却是面色铁青。在桌案之下,一双手紧紧握着,青筋毕露。把指甲扣入肉内,才不至于在诸人面前失态。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该杀,都该杀!

目光掠过桌案前那些奏折,胸中是几乎气炸。

都是各地发来,义仓与国库中,粮食告罄的文书。

他从不知国内的储粮,已到了如此样的窘境。

战前不觉,然而战事开始,一月之后,才一起猛然爆发出来。

那账面上,能供应一千八百万大军两年所需的国库存粮,已经被那些官员监守自盗,倒卖一空。

却言道是已经储存太久,已经腐烂。

而地方上的豪商与世家大族,则是联手囤积居奇,想要购粮都不可得。

甚至国库之内,也莫名其妙的,就有数千万灵石的亏空。

这些国之蛀虫,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第一次感觉,自己这几十年和光同尘,优待臣属,尽力笼络士子之心,似是有些过头了。

早知如今,就该不顾及自己的身后令名,狠狠杀伐一些。

若非是这一次,大军在南疆征伐,历时一月不克。粮秣吃紧,那些地方之官再撑不下去,是不是准备永远瞒着自己?

好一个存天理灭人欲,这理家宣扬数千年,能有几个儒生真正做到了?这些贪腐之官,哪一个不是熟读圣人经典?

即便身为大儒的左信,也同样有着自己的**。

强压着则胸中的暴怒,再想起方才,宗守那座酒池宫的奢华,这才心情好过了一些,

他殷御为君,到底与这宗守截然不同。

“诸位爱卿,这宗守固然行事张狂奢靡。可即便我等都知晓,也于眼下时局无异。如今大商内粮秣缺乏,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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