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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要让薛之言肆无忌惮的笑,更是希望她可以在他面前,宣泄她所有的情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哭却又不敢哭。

可他只看到了压抑情绪的薛之言,却不知道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薛之言是难过的,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没有难过的资格,所以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她,迟浅就不会死,迟浅之所以会死,是为了救她。所以,她才是直接害死迟浅的那个人。

就如在她幼时,沈碧华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沈碧华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的父母和爷爷就不会死,他们之所以会死,全是因为要救她,所以那场事故发生的原因显然已经不再那么的重要了,因为是她,间接地害死了她自己的亲人。

她原本早就将沈碧华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她却又在那天醒来的一瞬间,就想起了这句话。

现在她很是赞同沈碧华曾说过的那句话了,而且她还又加了半句上去。

她不光是害死了自己父母和爷爷,还害死了她的朋友,害死了迟浅。

薛之言又愣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简泽霖,她突然就很好奇,如果简泽霖知道了她心中这样的想法,会有什么反应。

是大骂她一顿,还是打她一顿呢?亦或是突然就一言不发了,为她的想法感到气愤,然后摔门而去?

可是不管是哪种反应,薛之言都知道,简泽霖是不希望她太过自责的,是不希望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揽过去的。

她不知道迟渊的想法,不过她倒是希望迟渊会责怪她,会骂她,或者是不让她参加葬礼。

因为只有迟渊这样做了,她的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可是她心里舒服了那么一点点,又有什么用?迟浅也不会从冰冷的水晶棺里跳出来,然后掐着她的胳膊跟她笑了。

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她也知道迟渊他们同样不会怪她,不仅不会怪她,还会更加担心她此时此刻的情况。

一想到他们的关心,薛之言的心里就越发的内疚。

她垂下眼帘,放下手中的东西,冰凉的手覆在简泽霖的手背上,她低声问道,“嗯,那你要怎么帮我?”

她的声音还没有恢复,还有些哑哑的,严少辰说她那天声嘶力竭的尖叫,伤到了声带,要过一阵子才会复原。

简泽霖见她有了反应,拥着她的手加大了力气,他想了一下,沉声道,“我会打你一顿,直到把你打哭为止!”

第六百七十六章 她不稀罕你的道歉

一直到了殡仪馆,简泽霖才知道为何薛之言会穿了一套婚纱。

因为迟浅身上也穿了一套婚纱。

封梓尧和梁缓的身上也是同款的婚纱。

封梓尧做了很久的,给每人一件的嫁纱,却没想到第一次穿不是在谁的婚礼上,而是在迟浅的葬礼上。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出了他们几个熟悉的人之外,就是迟浅一些曾经的客人。

他们似乎是没剪过穿着婚纱的葬礼,所以看到薛之言几个人的时候,脸上还有掩饰不住的错愕。

终于在送走了所有来吊唁迟浅的人,薛之言推开了简泽霖,一步一步的走向水晶棺里的迟浅。

她安静的睡着,她的头发也被高高的挽了起来,嘴唇上抹了她喜欢的唇彩,脸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惨白,应该是先做过处理了吧?

薛之言走进她的时候,一直忍住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她早已冰凉的没有温度的面容。

“浅浅啊,我来帮你把戒指带回去,你说过你喜欢那枚戒指的,你怎么能给我留下来呢?”薛之言说完,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

她轻轻的牵起迟浅的手,摩挲着她手指上那明显的戒痕,她的嘴角因为忍耐而有些抽搐。

她不知道是怎么为迟浅把戒指戴回去的,只知道她手心里紧握着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温度。

薛之言将她的手重新放了回去,又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道,“第一次见面,你掀开了我的被子,最后一次见面,我帮你盖好被子。”

薛之言说完,就轻轻的拉上了水晶棺的盖子。

她真的当迟浅在睡觉,睡的那么安稳。

从此在她的睡梦里,再也没有了纠结与难过。

就连那些让她头疼的感情,都再也没有机会纠缠着她了。

薛之言叹了口气,才一抬头就听到了一阵骚动。

她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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