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事情刚发生过后,她有好一阵子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直到他又回到车子里,将纸箱放回后车箱,等车子重新上路过了好几分钟后,她才有办法开口嚏话。

“它已经受那么重的伤了,你为什么……为什么……”

她迟迟问不完话,因为不能理解、因为有太大的震撼,一条已经濒死的生命,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她真的无法理解。当时她只想着,她好不容易才对杨逸凡慢慢改观了,好不容易才觉得他没那么坏啊……

杨逸凡偏过头,很严肃地看了她一眼,用再认真不过的口气说:“对不起,我忘了提醒你别看。”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低声问着,近乎喃喃出口语。她真的问不出口,问不出他为何要多此一举谋杀已经必死无疑的小生命,那只小狗的下半身都模糊了啊,血腥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盘旋。

一会儿,她仿佛听见一声叹息后,才又听见他的声音。

“小女生,我想结束的不是它的生命,而是它的痛苦。它救不活了,可是还有一口气,若我放着不管,它就必须忍受痛苦慢慢死去,我没有选择。我无法要求你马上理解,有时看似残忍的事,实际上是一种仁慈。但我希望有一天,你会明白,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我真的很抱歉,忘了提醒你不要看。”

他的话有很深、很真诚的歉意;而他看她的眼神里,又再次出现了某种明显却说不上来的愠热,仿佛她是个孩子,而他正扮演着教导者的长辈角色。

在他们对视那一刻,她愿意相信杨逸凡的心里,不比她好过多少;她愿意相信促使杨逸凡动手结束濒死生命的理由,是出于对生命更深沉的怜悯。

而他那句‘’有时看似残忍的事,实际上是一种仁慈“,更像是印证——印证杨逸凡对她先前的残忍态度,实际上是源于真正的仁慈。而非他曾用无情态度,轻率出口的”一时仁慈“。

否则那一刻,他不必用满是歉意的眼神看她;他不需极度耐心地对她解释什么。他其实是个真正仁慈的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她就是在那个时刻爱上杨逸凡的,爱上他的智慧、爱上拥有丰沛情感的他却不失理性。

像他这样的男人,应是属于世间少有的那一类吧。

随着时光流逝、随着生活里愈来愈多经历累积,让她理解了真正的杨逸凡;让她对他的爱虽然不自觉地开始,最后却极自然地堆叠到义无反顾的程度。

要爱上那样的男人要比不去爱上他,实在是容易又理所当然多了。

只是,她愈爱他。愈是注意、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她就愈觉得自己的爱毫无得到回应的可能性。

一个像杨逸凡那样沉稳内敛的成熟男人,怎么可能注意到她这个被他“捡”回家,且毫无光芒可言的小女生?!

是啊,在杨逸凡眼中她不过是个小女生,而且还是个必须让他板起脸逼着长大的小女生:确确实实如他口里喊的、眼里认定的小女生!

男人永远不可能爱上小女生,男人爱的永远是长大了的“女人”、用不着板起脸对待的女人!

但是得不到他的爱,她至少能努力做个让他欣赏的“小女生”吧。

凭着这样的念头,她努力让自己达到杨逸凡的要求‘努力用行为换得杨逸凡眼底的赞赏。

三年来,她像个拼命在后头追赶的人,追得那么辛苦;她努力长大、努力跟他“抗争”、努力跟他拌嘴,为的就是希望让他看见她不一样了——和三年前刚被他救回家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同了!

她甚至百般努力,但愿能打平杨逸凡念了两年就大学毕业的纪录;尽管这件事到最后她仍旧失败,她最终仍是得念上三年大学才毕业。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后悔了。

三年过得那么快,一日天学毕业,她还能拿什么理由赖在牧场?难不成继续寒暑假打工吗?她已经没有寒暑假了啊!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真的笨得可以,为什么明明能读四年的大学,她要白痴到只念三年?!

一晃眼,这竟然是特在牧场的最后一个寒假了。若殊坐在床上,突然像是失去什么的心,难受得好紧,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呼吸……

她真的是个天大的、超级的白痴!

毕业典礼才结束,若殊迫不及待冲往杨逸凡的方向。

不过杨逸凡显然比她这个毕业生还忙,正忙着与几个教授聊天。那些教授看着杨速凡的表情,似乎十分高兴;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女助教也围着杨逸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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