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徐少魁显然想从我这里套到更多心上人的情报,一边吃一边声东击西的聊,然不幸我对段蓉也称不上有多了解,只能尽可能将认为可以告诉的都透露给他。尽管我并不看好他追段蓉的前景――以徐少魁的臭脾气,一定与那两位只拿眼角看人的段家的尊父母水火不容――可是,爱情这种事谁又知道呢?段蓉的个性,却是十分独立而富有主见的。这一点,与她的哥哥十分相像。

8

想到段峰,他并不是个坏男人。我与他,说到底还是没有白头偕老那么深厚的缘份罢。

有时候想想,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不太有差。男人爱起来,跟女人一样八卦琐碎。恨不能要知道那个“她”点点滴滴的所有事,就是她怎样把数字敲进电脑,怎样制作一个表格如此枯燥的事,在他听来也都有无穷趣味。

一顿宵夜,我说了足有三车的话,心里不断想着若今后这对能成,我一定要找徐少魁要份厚厚的红包做谢媒礼。最后实在困得抵不住了,才打断徐少魁余兴不减的“记者会”,要他送我回去。

坐他的摩托车到楼下,还没下车,我就听见徐少魁惊奇的叫了一声:“我弟的车!怎么在这里?”

我也吃一惊,忙取下头盔看去,楼下的空地上正停着一台黑色的越野吉普,方正硕大的尾部,车身上用红色涂料刷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果然是“彪”人用彪车。

徐少魁弯下腰看清楚牌照,一口唾沫一个钉的说:“这就是我弟的车!怎么停到这儿来了?”

“当然要停这儿,我借来开的。”车顶上忽然有人漠然接话,我们俩都惊诧地望上去。

只看见章天从车顶上坐起来,他先是躺在上面,因此我们谁也没发现。他垂下两条长腿,单手一撑,从高高的车顶上一跃而下。这种事,他从小就很拿手。而仍会争强好胜做这种摆酷耍帅的事,也说明他不过还是个小男孩罢了。

可今天,我却不敢因此揶揄他。我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他近于暴发前兆的冰冷怒气。

章天跳下地,一抬手把车钥匙抛给徐少魁,毫无礼貌的说:“你弟的车,你把它开回去吧。”

徐少魁的硬性子哪里受得住这些,我看着他已恼怒得有些发白的脸,刚要劝解,却被章天一把拖住,噔噔噔的上楼去了。

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喝了这么多酒居然还开车?!而且,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难道就是这几天?就这三脚猫的工夫万一出了事,我就是死了也没法儿向妈交待!

关上门,我再不客气的连珠炮似的吼出我的不满。就像妈吼我是家常便饭一样,我吼章天其实频率也低不到哪儿去。他老是喜欢惹逗我,一着恼我就吼他。除了对妈,我只敢沉默的抵抗之外,所有人凭他是谁,他给我的委曲我都会直接的抗议回去。而不管我是发脾气还是给脸色,章天通常都不会跟我硬并,甚至不会沉下脸表示他的不悦,仍旧是一味笑嘻嘻的赔话,见我真恼时就溜掉,过不了一会儿又会跑回来,就像只忠诚的小狗一样。

可今天的情况,却大为凶险。他不说话,闷声不响的坐在沙发里,手臂搁在膝盖上,微微弓着背,抬眼盯着我。

不知道是饮酒还是发怒的原因,一层血翦在他眼底上散开,因为一直呆在暑热未退的室外而满脸都是汗。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凶狠又压抑的,仿佛发出无声的挣扎。这种沉默的男子气魄让我没发完的脾气也因之一滞,悄悄缩了回去。

“说完了吗?”他语调冷锐:“我说你怎么舍得甩掉段峰,原来是攀上他了?我跟徐少彪这么多年兄弟,那我以后该尊你一声‘嫂子’?”

我从头到脚都是一凛。这算什么话?!

“谁说我跟他在一起?我只是给他帮忙!他店里……”

“帮忙?”章天没有允许我说下去,他冷嗤一声,充满蔑视的看一眼墙上的钟:“帮忙要帮到凌晨两点吗?我倒很想知道,你在给他帮什么忙!在哪里给他帮忙!!”

一瞬间,气结于胸。记不清那是哪一年,仿佛刚升高中的时候,一次放了晚学因为有问题请教老师而回得迟了,老师当时不放心,请班里做值日的同路男生顺便送我。回到家,妈劈头盖脸都是一顿打。她骂我“不知羞耻”时那充满蔑视的目光,就跟章天一模一样。

我的心狠狠的缩起来。仿佛有一口凉气直吞入喉,瞬尔彻凉了心,直下肺腑,寒到肠青。

我瞪住章天,像蜷紧的刺猬,尖刺一根根立起来。那些由惊怒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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