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

施洛南认的艰难无比,最后把报纸一放,摇摇头说:“你这写的都是什么?我简直一个也认不到了。”

“那当然,狂草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也不认识,别说其他人了。”

我的话逗的施洛南一乐:“你是说你就跟那笑话儿里的县官一样吗?”

我不解:“什么县官儿?”

施洛南说:“是笑话儿里的,说有个爱写草书的县太爷,每回宴饮酒足饭饱后都喜欢挥毫泼墨,然后把作品送给与席的人。有一回他把自己的酒后狂草送给女婿,女婿第二天派书童来问,说未识泰山大人训示,特来请教。县太爷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看完大发雷霆骂那童儿,你看不懂昨天怎么不问?老爷现在也不认得了!”

我忍不住大笑,没想到施洛南也会说笑话。而且说的不赖呢。

见我笑,施洛南也笑了,仿佛松口气的样子说:“把你逗的高兴了,我也好开口求你办事。”

我稍稍一讶:“你求我?喂喂,别开这玩笑,你可是我的BOSS。”

“是真的,”施洛南缩起面孔,笑意立刻没有了。他看上去又开始公事公办的说:“这件事,我拿不准你会不会同意,所以只能先找你商量。是这样的,我父亲,就是咱们‘龙夏’的当家人,元旦的时候要过来,他想见见你。我不知道你怎么理解我们的关系,但我希望你能答应。”

我楞了一下:“元旦?元旦还早得很呢,现在才十月份。”

“所以要提前知会啊,”他竟有些羞涩的样子:“确立了关系,后面几个月我才能安心工作。”

是这样……这人还真是满心眼儿里就只有工作,他干脆跟工作结婚得了。

“好啊,那我也报名参加形体课去,好好修炼修炼。”

施洛南似乎认为我的回答太不慎重,楞了楞,疑惑的问:“那你是……答应嫁给我了?”

我抽口凉气:“你刚才那算是求婚?”

“当然了!”他倒说的理直气壮的……我哭笑不得:

“我只答应见你父亲而已。”

“可是见双方的老人就意味着确定婚姻关系,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我心里咯噔一响,“双方”……抱歉,我没有家长可以给你见。

施洛南似乎也感到不妥,沉默一晌说:“总之,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更慎重的考虑,然后给我答复。”他说完就出去,把我一人甩在屋里。有这么求婚的吗?我又好气又好笑。

大概施洛南过后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应该,下午又打电话约我晚饭,我想了想,答应了他。倒不为别的,因为他约的那家是我一直都喜欢的鱼庄,在郊县。平常很难有机会去的。

下了班等他工作完我已经快饿瘪了,但想想空出肚子可以吃更多,也就不计较。

在驱车往鱼庄去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话。还没结婚就这样无趣,往后的婚姻生活实可堪忧。不过那么久以后的事,不想也罢。 。。

55

打开的车行CD里流淌着萧邦的钢琴曲,对于萧邦,我实在无法欣赏,都说了,我就是一俗人。几年前经过一家音像店时被里面拉赫曼尼诺夫那支著名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吸引得挪不动脚步,于是把交响乐奉为天籁,回家上网狂搜来听,结果却无情地判定,俺就是那听古典交响音乐会能在剧场里打瞌睡的那种人。

施洛南也发现了萧邦让我痛苦,很是体贴的把CD关了,随手扭开电台,冒出来的居然是治疗尖锐湿疣的广告,施洛南顷刻间脸都绿了,逮住那个键钮一顿猛按,直到听见放音乐的,才停下来。

车子拐上高速公路,两旁丘陵,层林尽染。阴霾了一下午的天终于淋起雨,细细的扑在车窗上。

我几乎完全侧过身体望着窗外,因为不想被施洛南看见,我无法控制的随着那首偶然播出的电台情歌而落下的眼泪。

爱乐团的《放开》,此时听来,直仿佛是冥冥中上天给我最后的劝诫。

春去秋来 花谢花开

记忆深埋那片心海

所谓纠缠只是伤害

没有人去灌溉

一切成黑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

对你太依赖

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

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阴霾

忘了曾经你把我出卖

一路走来几许尘埃

爱是谁来还谁的债

决定醒来躲开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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