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那东西不是如花留给自己的,而是留给小如花的。”这是她昨晚在旅行笔记里写下的最后一句话。

五十公里外是文布北村。

村中央的某个房顶正前端摆着一个很大的带有尖锐犄角的牦牛头骨,尤为突出。这是苯教地区的习俗,是吐蕃时期就有的原始巫术,叫“天灵盖镇厌”。

村边同样有个湖,较当惹雍错小很多,当地人叫它当穹错。湖边同样是黑色的牛群,悠闲的吃着草。走出这村子,意味着走出文布乡。人们做着最后的影像记录。

平安没下车。她想石罗应该已经拿到那个绒线球了。她想如花应该已经在泅渡了。

一年前。从工布江达出发,一路上是尼洋河相伴。那河到林芝才汇入雅鲁藏布。

尼洋河犹如一条粗大的灰绿色绳索,远看毛茸茸的,甚至棉纱似的的蓬松柔软,好比未编紧的辫子。它并不总是温顺的。有时它是一根粗重铁索,浪涛盘绕旋转,那铁索越拧越紧,谁靠近就会卷走谁。过著名的中流砥柱的河段就是这样。

然而在那里,平安见到了最壮观的牦牛泅渡。

那些庞大的身躯在深绿色的浪涛间渐渐隐没。到后来,只剩下一对对弯弯的角。到后来,随着放牧人的一声大喝,那些角重新出水成就原有的壮硕,神气。它们是高原之舟。它们是勇敢的泅渡者。。 最好的txt下载网

(十)迷 途(1)

尼玛。比想象中更荒凉。

因为中秋节很多宾馆店铺都不营业,只能落脚在城根边缘长途货运司机的车店。水是藏族服务员用塑料桶从外面背回来的,桶子里飘浮着木屑。公厕在大院里,残破的的*墙与腰一般齐。

丹增那台车的人们唬着脸,急匆匆冲向镇上唯一的公共澡堂。

咱就不洗。应该把标间给那对鸳鸯。老唐又在冒前后似搭不搭的怪话。每次一有标间他就在他们身后这么说。可每次他比谁都先行强占那标间。

陪丹增换完轮胎的普布一直跟平安讨论往返双湖的路线。他拿着笔在地图上很认真的画来勾去。他们做着最艰难的准备。

屋子里没其他人。贝玛又在熏烟。那烟细长,跟她的人一样细长。这一路她都没有象一年前拉萨布宫广场那样说高反抽着没味儿。她抽得很厉害,每天至少半包。

给我来一根儿。平安撕着刚从街头小铺搞回来的真空装食物。

我想跟你喝小小二。那孩子边说,边用自己的烟对燃了另一根儿塞进平安嘴里。

那你喝小小二,我喝小米。平安只开了一瓶小小二。她并不想喝。她刚才没吃饱。尼玛唯一的街道,唯一的川菜馆,超贵超少的饭菜,没吃饱。进入西藏以来她第一次这么饥饿。

哈,哈。贝玛第一口就辣得不行。我刚毕业那会儿有一男朋友……她突然换了话题,主动吐露起情史。

呵呵。平安倒了几颗油炸花生米在她手心。

树跑进来拉起平安胳膊,过去吃吧,等你点火呢。自从那日文布南的小分歧他们一直没说话。

呵呵。点火?点的还少吗。再点闹不好把自己烧死。她声音很小。不知其他人是否听到。树和贝玛同时拉她。

隔壁坐满了人。长茶几炉头上的铝锅里,红油沸腾。

那只男鸳在切月饼。那年长的女人在放火锅材料。那是树买的。因为中秋节才聚在一起。也许有勉强的成分。平安一直不善长这种事情。她更愿意选择沉默。

热气腾腾的涮羊肉和鱼片,清爽的拉啤,让没吃饱的肚子结实了不少。整整吃掉了两大袋垃圾。这是平安第三个在旅途中度过的中秋。与其他中秋无异。

贝玛喝多了,抱住平安大腿,姐,抱抱我,抱抱我。之前火锅吃到一半时她就有点高,躺在别人床上,还埋怨平安不该给她喝白的。

平安用湿纸巾帮她擦脸擦脖子,喂了几口温水,帮她脱了外套,尽量让她躺得舒服点。

树说,你帮她把袜子脱了吧。

为啥你不脱。

那男人果然伸手去拽,扔在一边,还不停抖手。

要是俺喝大了,这些家伙会管吗。平安叹了口气。

等到时再看。还真奇了怪了,这一路你没少喝怎么就不高呢。

有人捂起被子呜咽。

是她吗。树问平安。

睡着就好了,明天肯定活蹦乱跳的。平安回他。他们三个一间屋。除了那醉了的年轻生命还有谁。

大院再次进入停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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