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及撑起身躯,江面上已爆开刀恩海的怒喝——

“留下!”一把乌刚刀被猛力甩出,朝小篷船疾飞而至,射入篷内。

司徒驭双目厉瞠,心惊胆颤,怕乌刚刀真要伤人,他翻身滚入篷中,仍不及挡下那利器的来势。

“啊!”脆声惊呼,从头到尾一直隐身在篷内的敖灵儿吓了一大跳,背脊泛凉,定眼瞧清,一只袖子竟被乌刚刀狠狠钉在船板上。

几乎是同一时候,刀恩海已追上小篷船,红着眼愤然闯入篷中,拔出乌刚刀往上挥撩,轰隆作响,整座小篷教他手里的刀器当中划开,毁坏的篷子分向两侧倒入江中。

“她在哪里?!”

见他擎刀逼近,司徒驭沉着脸一滚挡在敖灵儿面前,已暗暗运劲要挣开捆住全身的粗绳,就伯他一怒之下理智尽失,乌刚刀真要见血。

似是以为情况还不够混乱,敖灵儿不惧反而哈哈大笑,嚷着:“刀二爷再不回头救火,你家娘子怕要不保了。”

不远处,一团火光高窜,正是竹坞所在。应是有人接了指示,从岸边放火,那座浮桥已被火舌吞噬。

司徒驭瞠目结舌,几不敢相信映入眼中的火红。

她……她、她竟敢一把火烧了那座竹坞?!

她真敢?!

那里有太多回忆,美好而深沉的回忆,竹坞的每一处,都是他与她分工合力所搭建出来的,她真就这么毁了,还把劫来的人扔在里边吗?!

怒火中腾,气得一张俊脸雪白无色,耳中嗡嗡乱鸣,隐约听见她张狂又笑——

“这小篷船刀二爷既然中意,就让渡给阁下吧!告辞。”

“澎”地大响,司徒驭浑身浸冷,人在瞬间被敖灵儿拖入江中,沉进江底。

她是天生的泅泳能手,身段灵巧,气息沉长,她一臂勾着司徒驭,薄身如鱼地在江中游移,直到两人几要散出胸中真气,她终于拖着他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

随即,她拖着他上岸,这处江岸离竹坞虽下甚远,但偏僻许多,是支流又另分出去的一条细小支流。

岸边有四间连在一块儿的简陋房舍,原是涂小七的老家,但自从有了“三帮四会”的总堂水寨后,涂老爹一家全投靠了去,直接与大伙儿住在水寨里,这儿便一直空着。而昨日将杜击玉劫来后,为防万一,敖灵儿亦是在此处睡了一晚,今日才过去竹坞那儿布置一切。

肩上扛着男人,敖灵儿的行动并未受到影响,提着气,一步步将司徒驭扛进其中一间屋中,搁在里边的大杨上。

两人浑身皆湿,兀自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却无心理会。

他躺着,她在榻边坐下,四目相凝,他的凤瞳深幽幽,她的杏眼刷上一层水亮,在无声中往来复旋地刺探、暗斗,仍未分明。

捆在司徒驭身上的虽是普通粗麻绳,但执行这项“任务”的刀恩海爱妻心切,兼之迁怒到他身上,捆绑他的方式周全得挑剔不出丁点儿缺点。

他的双手先是被扯至身后再交腕绑住,而绑住手腕的绳连接颈部,从颈部开始往下作环状层迭的捆套,因此牵一发动全身,他双腕稍动,绳子便勒紧脖颈。对司徒驭面言,要自行挣脱并非难事,只是得费些神、运用巧劲先震绷困住手腕的粗绳才行。

被拖出江面、扛至这里来,他一直迟迟未有行动,是因为竹坞的那团大火还深深印在他脑海中。

他震愕得说不出话来,那团烈焰渐渐在幽深的眼底翻腾,越烧越炽。

片刻过去,他薄唇僵硬地掀动,发出类似磨牙的粗嗄声音。“你该死的干了什么?”

气海翻涌,心难平静,一时间丹田内真气乱窜,离走火入魔不远了,他一时半刻竟提不出巧力挣开绳索。

“原来刀二爷没封了你哑穴。”敖灵儿秀眉微挑,也不理睬他发火的俊容,略凉的指尖拂上他的脸,拨开那些黏在他额际、颊边的湿发。

司徒驭咬牙,胸口窒塞,喉中又一次泛开腥甜,他几已尝到血味。

“你烧了竹坞……你、你竟让人烧掉那里,还故意把劫来的人往里头摆……你怎么能烧掉它?!”

瓜子脸轻绽一抹笑,低幽地问:“我毁了竹坞,你舍不得?心痛了?”

“当然舍不得,当然心痛!你是存心要我难受吗?”吼着,他恼得侧开脸,不教她碰。

她的小手仍爬啊爬的,政而轻揉他优美的耳,见俊脸忿恨难消,她沉静道:“只有浮桥烧毁,竹坞仍完好无缺。”

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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