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页)

“吐尔洪,把死人拖过来,放管道边。”

吐尔洪向地下的司机行了一个礼,含泪抱起。

年轻人到艰苦的地方锻炼,是每个单位不成文的规矩。常年去南疆采访,白晓莎早就怨声载道,在市里还好,至少有马赛做动力,而每次跑乡下,尽管是比较好的和库县,她也想敷衍了事,快去快回。可恨的是采访组的负责人却极其认真,从早拍到晚也不让休息。

“梁广播,累死人了,拍完这个夜景,可以收工睡觉了吧?”

白晓莎坐在和库宾馆十三层的楼顶天台上,手执小镜子化妆,身边扔着一个吃残的盒饭。梁广播是采访组负责人,以前是广播电台的,所以大家叫他梁广播。电视台与别的单位不同,不分长幼,大都直称其名,或直呼其绰号。

梁广播笑道:“就这么随便化妆呀,不怕破坏你的完美形象?”

“嘭” 一颗巨大的礼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半边天空,整个和库县城尽收眼底。

“得了吧你,还完美形象呢!”白晓莎看了看天,“快点吧,再过一会人家不放礼花了,我再完美也没用。”

摄像师小高笑道:“可不能这么说,这年头,真正看节目内容的人少了,大多数是冲着漂亮主持人的看电视的。”白晓莎嗔道:“下流!”

这时,“轰”地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大楼也颤动了一下。

“啊!这是什么礼花呀,响得这么吓人的?”白晓莎失声尖叫。

三人齐齐抬头看天,天上却没有一丝礼花的痕迹。

“你们看那边!”梁广播手指的远方,一条火柱像是一点点从地下喷出,直奔天空。半个县城被照得如白昼一般。

小高转动摄像机对准火柱调节焦距:“我靠!真壮观。八成出事故了,肯定是放烟花引起火灾,也不知道烧着了什么?”梁广播也去看镜头道:“唉,又一个乐极生悲。小白,让你碰上了,这可是一举成名的好机会啊!”

“什么机会呀?我们又不是焦点访谈。”白晓莎一点兴趣也没有,“唉,南疆真可怜,好不容易有次正面宣传的机会,怎么这时候弄出事故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大楼再次颤抖。声音就在附近,白晓莎惊得抓住梁广播的手。小高连续扭转镜头寻找响声出处,大叫道:“我的天啊!有一辆车爆炸了,就在前面那条街。”

梁广播又抢过镜头看,一脸惊恐地说:“妈的,这哪是什么事故呀?我打赌,一定是恐怖分子干的!”

“还打赌?”小高开始拆摄像机支架,“这里是和库最高的建筑,恐怖分子的炸弹没准就在我们脚下。同志们,快点撤吧!”

“是、是恐怖活动?你想吓死我呀?”白晓莎已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往楼梯口跑。

三人下到底层,又直接跑出宾馆。街道上,警笛声、消防车声、急救车声此起彼伏,一些年轻的居民跑出家门,衣衫不整地站在人行道上茫然张望,四下打听,一些外地游人则慌乱地寻找出租车,很多人手里拿着一沓钞票在大声叫车。

离宾馆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辆桑塔娜轿车在熊熊大火中已经被烧成了骨架,消防车的水龙浇了上去滋滋作响。

“我、我们去哪?”白晓莎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梁广播也没了主意,跟小高拿出烟互点。跑出宾馆的旅客越来越多,有的身着睡衣,有的衣不蔽体,狼狈地站在门廊里,各人呆呆地望向混乱的街道,像是谁都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

主持交易会的赵副书记也出现在宾馆门前,一个外国人拦住他说了一通英语。

“非常抱歉,我听不懂英语。”赵副书记强挤笑脸:

“赵副书记,他在问爆炸是不是恐怖活动,恐怖活动是不是跟南疆的分裂主义分子有关?”白晓莎自告奋勇充当翻译。

赵副书记不耐烦地扫了一眼这个不知趣的女记者:“白记者,未了解情况前,我不便发表看法,也请你们不要先做推测,以免造成公众混乱。”

白晓莎委屈地辩解道:“赵副书记,不是我推测,我只是翻译他的话。”

“我也只是叫你照我的话翻译给他听。” 赵副书记不礼貌地回敬,“对不起,请让一让,我要马上赶去开会。”说完挤出人群钻进了一辆小车。

白晓莎尴尬地站在原地。小高微笑在她耳边说:“小姐,你这不是让他下不了台吗?”

“轰隆”宾馆斜对面一家商店又响起爆炸,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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