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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匡松这个彼此了解得连骨头都知道几斤几两的好朋友,也是他江中岐为大青山请来的财神爷,他们历来是离不得又见不得,好像每次见面不吵几句、或相互不轻不重地骂几句,似乎就有点生分了。江中岐更清楚匡松这个不阴不阳的家伙,越是在重大问题上,越是引而不发直到把对方折腾的猴急时,才把自己的胸膛给撕开。因此,江中岐每当发觉他这这种异样的状态时,往往先劈头盖脸来一顿猛烈的炮击,直到把匡松的心理防线打得七零八落让他自己吐出来。而匡松不但不发火,反而觉得挺得劲儿也挺过瘾,仿佛他不是在挨骂,而是他耍了聪明的江中岐。当然,他也从来不吃亏,要么回骂,要么刁钻古怪给江中岐几个倒噎气,这也算是公平地解决两人之间的关系吧。现在,匡松露出的不咸不淡的态度,使江中岐既觉得自己攻击的火候还不够,又觉得今天匡松的表现里,似乎暗藏着很大的秘密,要在平时,他本来什么都不用说,只用学姜太公钓鱼耐心等待就够了,匡松这个古里古怪的家伙,既然煞费心机来找他,要不了多久肯定会猴急的把要说的话统统倒出来。这是匡松的狡猾,也是匡松的定力,一个在商场上争分夺秒把时间看做是金钱的企业家,越是在紧要的关头,越能够镇定自若把重大的事玩弄于谈笑间,的确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江中岐对他也是非常佩服的。但是今天就不同了,江中岐没有过多的时间陪他玩,不管是大青山的水灾重不重,他这个大青山的负责人,都必须马上把情况弄清楚,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必须再加把劲儿,再狠狠地刺激匡松几下子,逼着匡松把要说的话给说出来。江中岐先是瞧了一眼显得洋洋得意的匡松,又猛灌了一口酒,接着边放酒杯边说道:“那好,我所尊敬的大好人,我就不跟你扯淡了。反正也吃饱喝足了,我得去干正事了。”说罢跳下亭子真个是扬长而去了。

《贪天》第五章(7)

匡松先是目瞪口呆,跟着大吼了一声:“江中岐,你给我站住。”接着大步奔过来,一把拽着了江中岐,有点凶巴巴地说,“江中岐,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吃了我的酒肉连个谢字都不说,就想钻天入地了,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给我回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去。咱俩要不把这瓶酒给喝完,你休想离开这亭子。”

江中岐故做恍然大悟地说:“哦,对啦,我忘了我们的约定,见面必喝一瓶酒。不过这事也好办,今天我全部承包了,省得推三托四地耽误事,又惹你匡老板不高兴。”江中岐重又回到亭子里,伸手抓过酒瓶子,就要往自己的嘴里灌。他本想匡松一定会阻拦,但从他眼睛的余光里,发现匡松不但没阻拦,反而是一脸的坏笑。好像是在心里说,你喝呀,你喝呀!有本事你就喝下去。我匡老板车上有的是好酒,你想喝我就管你个够。江中岐才不上这个当,马上把酒瓶子放下说,“你这家伙是存心让我喝醉呀!不行,我不能便宜你这家伙,来,要喝咱得共同干。”江中岐马上把剩下的酒全倒在了纸杯里,端起来递到了匡松的手里。

匡松丝毫也不推辞,接过酒杯跟江中岐轻轻地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了。

江中岐也一饮而尽了。

当两只空酒杯相互亮在一起时,两人都哈哈的笑起来。

匡松趁机朝江中岐的胸膛上捅了一拳说:“你这家伙想玩我,今天你可是失算了,你这招儿我早就料到了。你走啊!你想走现在尽管走,只要你以后不后悔,我老匡决不会阻拦你。”匡松边说边往亭子下挥着手,显得既洒脱又毫不在乎的样子,倒把江中岐给弄愣了。

“老匡,你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不阴不阳的?”江中岐不说再走了,而是把手随便地伸到匡松的衣兜里,摸出了一包中华烟,然后又坐回到椅子上,边抽烟边把头转向了山坡上,似乎很悠闲地欣赏起雨后的风光。那意思好像在告诉匡老板,你就爱说不说吧,你想泡蘑菇咱就泡,就比比谁个有耐力,看看到底谁着急?

匡松也许是觉得已经玩够了,也许是真的不能再磨了,他本想直奔主题把要说的话全给兜出来,但也许不卖关子不说话,成了他不好改变的习惯。当他抓起江中岐扔在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叼嘴上,边打火点烟边说自己的来意时,话里的味道又变了:“哎,江中岐,你知道我现在想啥吗?”

江中岐脸也不转地说:“赚钱,商人做梦都想着咋赚钱。”

匡松有点赖笑着说:“那你呢?你现在正想什么呢?”

江中岐仍是瞧着旷野说:“做官,做官人整天都想着咋做官。”

匡松马上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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