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谢明朗转过身,一把搂住言采,语气得意得不得了:〃对不起,我不忍心再演下去了。〃

他笑不可抑,整个人都在抖,头顶好几次磕到言采的下巴,也顾不得,只管笑自己的。笑了一会儿,谢明朗才发觉言采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时脑子清醒少许,只稍稍一深想,立刻悔了。

谢明朗松开手,让开一些,又一次坐起来,讷讷喊了一声言采的名字,再说不出别的来。

相对枯坐了一刻,谢明朗还是没有等到言采的回应,他正想扭身去开灯,暗中只听言采一声低笑:〃这一门算是出师了。我都被唬过去了。〃

谢明朗的手缩了回来,肩膀不知不觉耷拉下来,人也没了精神:〃这个玩笑太糟糕。。。。。。〃

言采却搂过他,压在他肩膀上笑了:〃好了,每人两分钟,扯平了。你下次真要演戏,可以换个地方,黑灯瞎火的,效果减半。〃

谢明朗先是愕然,直到确定言采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勉强,悬起来的心总算放下去。他摇头:〃我演技太差,要靠夜色遮掩,你演技太好,所以哪怕减半也足够了。不能比。〃

〃你还当真了。〃言采还是继续说笑。

谢明朗有些生硬地扯开话题,说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不知道,我总觉得你在暗中教我一些事情,教得越多,我越是不安,也许你哪一天觉得可以了,就抽身离开了。只是为了提携教导后辈,这些年也未免太长了。。。。。。〃

看他越说越没边,言采忍不住打断他:〃你一个晚上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原来起因都是这个念头。〃

话既挑破,谢明朗不再说下去,也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窘迫无依。

言采只是扳过谢明朗的肩膀,说:〃不要说得落幕一样,一切才刚刚开始。〃

两年后。

直至今日,谢明朗才算是慢慢知道言采那晚似真还假的一句〃刚刚开始〃的意思。摄影展结束之后,仿佛一夜之间,社交圈的门为他打开,一场场的酒会沙龙之后,文娱圈里那些平日不过点头之交或是根本只闻其名的人物不再只是报纸上陌生的人名,新书新戏,展览发布会,几乎统统都是熟悉的人,就连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各大报刊文化版上不时出现的名字。曝光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好像有人站在高处衡量着,譬如当年最初刊出的几张照片还是第一场摄影展上和言采和徐雅微的合照,光阴流转之间,曾几何时,已经有编辑不懈地来约专访了。

如果说这种生活的前一半谢明朗还算乐此不疲,后一半对他来说却像噩梦。在被越来越多的媒体〃照顾〃和〃关注〃之后,谢明朗不止一次和朋友抱怨:自己明明是给别人照相的那个,为什么到头来反而要被别人的相机追得疲于奔命。

对此不同的人给了不同的回答。

自嘲有之……〃因为娱乐圈里腐烂的灵魂太多,令人久望生厌。苍蝇也要新鲜的肉,明朗你运气太好,就是那块新鲜的。〃

玩笑有之……〃现在你这个年纪的职业摄影师,又玩出点名堂的,名气大的没有你英俊挺拔,比你英俊的性格不如你好相处,性格好相处的又还寂寂无名。所以算来算去,就是你了。〃

总算还有平静陈述事实的……〃你拿了入场券,总要付出点代价。也很公平。〃

还有其他说法不一而足。但中心思想大体不离:趟进了这潭水里,出来就难了。

不过平心而论,除了这点连谢明朗都已经事先预料到的麻烦,其他几乎都可说一帆风顺,就像一夜之间,被幸运女神热情亲吻,唇印留在额头上,洗都洗不掉。

认识的人越多,可拍摄的对象自然也越多,但相对的,尽管照下来的相片数量增多,自我要求难免更严,刊出来的倒是少了。另一方面,谢明朗在一年前开始把创作的重心相对分散到风景照上,一年中倒有半年多在外地,当年笑话过言采的〃足不沾地,四地飘零〃原原本本应验到自己身上。

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在言采的朋友圈里公开,虽然知道的人比起认识他们的人来还是绝对的少数,但这样也好过公开场合遇见时时刻刻都要装作不过是寻常朋友,偶尔一同去赴私宴,谈笑风生间宾主俱是神色泰然。只是这两年来他们都忙,时间往往不见得能对得上,算一算,竟是聚少别多了。

那一天谢明朗从外地工作回来,按照事先和言采约好的直接去言采的公寓。进门之后却看不到人,公寓有人按时整理,还是老样子。

谢明朗心想言采估计有别的应酬,洗了个澡,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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