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停住脚步,他凝视着女子低垂的螓首,专注地等着回答。

雪白的俏脸慢慢泛成朱红,素颜如醉,欧阳子夜却终于抬起头,与他对视,轻声却清晰,“好。”

容劼眉飞色舞,喜得原地打转,“然后,然后我带你去见我的师父和师兄们,让他们见见你。”下山不到半年就拐到这样如花美眷,一定把那些年纪老大还在打光棍的师兄们羡慕得齐齐吐血三升。

呵呵呵……

欧阳子夜微傲侧首,视线逐着他团团转的身形,和声道:“好。”

他转晕头,停下来,又道:“再然后,我们出关去,见过我爹娘,就可以拜堂成亲了。”

欧阳子夜连玉颈都染成剔透的粉晶,樱唇浅浅上弯,绷成绝美的柔笑,“好。”

他笑眯了眼,接着又道:“再再然后,我们先在塞外住一阵子,等你待腻了,咱们再回中原,你继续行医,我帮你背药箱,顺带游山玩水,做一对神仙伴侣。”

反正他胸无大志,既不想扬名天下亦不想为官为宰、位极人臣,更没有什么忧国忧民的伟大抱负,没出息得很。

有个姓孟的老伯是怎么说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

多么悲惨,所以孟老伯已经由“斯人”变成“死人”了。前车之鉴在此,故而他从来没想过要担起什么天大责任,只想快快乐乐做个升斗小民,与人计较东家的米比西家贵了一文钱什么的,偶尔管管闲事,打打不平,安安稳稳活到一百岁。

她柔了柔眼波,化做一池春水,“好。”

这么好商量?

太幸福了就会让人怀疑一下,雀跃的男子捡回理智的残渣,疑惑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欧阳子夜笑望他飞扬的眉,略作沉吟,“嗯……也许是在你对我说‘你别担心,我陪你上山去……’”

“你别担心,我陪你上山去,把那芝果抢了束,总不会有人出事了。”

“也许是你说‘有些亏,你一次都吃不起……’”

“……有些亏,你一次都吃不起的。你不能等倒了霉才学会防备。下回再遇到这种事,你有多远就给我闪多远,听到了没有?”

“也许是你说了‘你跟我又不一样,你是非常非常有名的欧阳子夜耶……’”

“你跟我又不一样,你是非常非常有名的欧阳子夜耶。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名声一大,是非就多。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你,你这样掉以轻心,迟早会被奸人所害你知不知道?”

“也许是在你说‘姑娘,介意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姑娘,介意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深夜荒山,孤男寡女,怎么看都是很危险的场景。你再这样毫无戒心地对人示好,更易遇上歹人……”

也许啊,也许只在当初那—眼,她便动了心,只是矜持着、迟疑着、期盼着、等待着……他也有一样的心情。

嗄?嗄!嗄?!

容劼瞪大闪亮的星眸,非常非常不确定地问:“就因为我说了这些话?那多不可靠!如果也有人像我一样鸡婆啰嗦,你不是也有可能喜欢上他?”

太没安全感了。

哪有人啰嗦得过他?欧阳子夜无奈地望着疑心病发作的某位仁兄,笑嗔:“那谁知道呢?”

嗄?

危机意识强烈的某人立刻决定要未雨绸缪、防微杜渐,“以后我不在你身旁时,不许你去救独身青年男子。”他竖起食指。

“好。”她忍笑点头。

“不可以再邀其他男人和你同行。”中指也立了起来,与食指成双成对。

“好。”她莞尔应许。

“不准随便答应去别的男人家里做客。”他说得奇酸无比,只差额头没现出“我在吃醋”四字浮雕,三个手指头晃啊晃,显是记起某桩公案。

话说某日又在街头遇见那个季某某,拿那种骗小孩的口气跟他说话不说,还一再诚邀欧阳小姐上他家坐坐,某位小姐居然还答应得十分痛快,令他耿耿于怀到今朝。

“好。”她抿唇,柔顺地道。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算到哪笔旧账了。季公子当时不过叫了他一声“小兄弟”,就被他以“人不可貌相”为题当街念了一篇千字檄文,引经据典、声情并茂,孔子阳虎,颜回钟魁,什么人都被从棺材里头拖出来做佐证,以说明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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