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 (第1/4页)

当年崔丽莺也是因为家人急病需要钱才做了那笔“生意”。然而后来家人没救过来,自己却真怀孕了,她空拿着一沓钱,好几次都想跳下河 。这几年来她过得并不好,嫁没嫁出去,到外地做工也做不久。等过了三十了,她终于也到了个真正想要个孩子的年龄,这才想起她那送出去的儿子。

她还记得当年来找她“谈生意”的那个人。她一路寻回去,这才知道了段长山的消息。然后辗转来去,她成了段家的保姆。

她原本没想到段长山现在是多么有权有势,却在进了段家家门之后,再也挪不动脚。

段长山原本简直是防着蛇蝎一般地防着她,但崔丽莺只是怯怯地看着他,倒不像是要把旧事捅出来的样子。段长山一边想瞒着李鸳鸯,一边想用钱将崔丽莺打发走了。崔丽莺却坚持说自己只想来看看儿子,别的什么都不会做,每日都如一勤勤恳恳地干活。李鸳鸯观察了几日,也说她是个肯干的人。段长山心下不忍,几次想找崔丽莺聊聊,却撞见她一边给段非叠衣服一边掉眼泪。

同情心泛滥便是错误的开始。还算年轻貌的崔丽莺无声地哭得梨花带雨,段长山下意识就张开了手。剩下的一些事,会发生也在情理之中。

……李鸳鸯不是瞎子,也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然而她也明白这不可能是一方面的过错,没有再多说,只是将崔丽莺开除了,另找了新的人来家里。

之后她再找的人,就是骆林了。

段长山和李鸳鸯面上虽然不显,两人之间却还是有了嫌隙 。然而对段长山所做的一切,李鸳鸯却没有再提起,权当是心死了。段长山和崔丽莺自然还有联系,但是对着家里妻子默不作声的一张脸,段长山的愧疚又涌起来,咬咬牙准备和崔丽莺断了关系。崔丽莺声称自己已经又怀了孕,还威胁要告诉李鸳鸯当年的真相。段长山气急了却也无可奈何,只是给了崔丽英一大笔钱,求着她离开自己。崔丽莺并不依,段长山于是搬出自己的背景作威胁,崔丽莺这才软化下来,没有拿他的钱,也没了音讯。

段长山在这反反复复的纠葛里没了脾气,崔丽莺一走就是五年,他反而犹疑不定起来。

待到段非十六岁,段长山才又知道崔丽莺的消息。在商场里浸淫了这么多年,段长山过去的脾气也被磨掉了不少——他坦然接受了自己心里爱着李鸳鸯,对崔丽莺却也一样有愧疚的现实。毕竟她是他宝贝儿子的生母,段长山总觉得自己欠下了崔丽莺的青春。

崔丽莺也是要到四十的人了,段长山总觉得她能够老实下来。段长山还是会补贴她,两人偶尔见面,倒是有种跟李鸳鸯相处时不同的新鲜感。段长山那时只觉得崔丽莺心思不定,却不知道为什么。崔丽莺越来越多地念叨着“儿子”这个词,这让段长山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在段非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崔丽莺找李鸳鸯摊了牌。

第二十章

这件事的惨烈程度完全超出了段长山的预料。

崔丽莺从段长山的手机里偷出来了李鸳鸯的手机号码;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是有话要说。第二天李鸳鸯沉着地换上华服赴约;出了门之后却再也没回来。

李鸳鸯原本以为崔丽莺要的是名分和钱。但是段长山不可能真娶这个女人进门;能用钱解决的也都不是问题;所以她在赴约时根本是心如止水。几年不见的崔丽莺形容憔悴,虽然还是身形纤细;身上却不由得显出来一股潦倒的味道。反观李鸳鸯;却是大方落座;气势上便压了崔丽莺几个头。

然而在崔丽莺爆出自己是段非生母时,李鸳鸯再也不能保持风度。

她向来心脏不好,此时胸口憋闷;一口气上不来;头开始发晕。崔丽莺见她不言语;反而当场大哭了出来,当着餐厅一众人的面说她抢了自己的儿子,霸着她的老公。这一盆脏水泼下来,让李鸳鸯心口一痛,当即弯下腰来。她自己也知道心脏病又犯,便弓着身子去拿身旁的包,想找对应的药。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着自己的提包,崔丽莺却先行一步将她的包抢了过去——“你是要录音还是要给长山打电话?我偏不让你得逞!”崔丽莺脸上的泪痕未干,表情却变得咄咄逼人又狰狞,死死抱着李鸳鸯的包。李鸳鸯心口痛极,一手攥着胸口的衣服,一边和她低声求着想要拿药。崔丽莺见到身周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表情也变得慌乱起来,指着李鸳鸯便骂她做戏。说完她将包往自己身后一摔,只见一小瓶药从包里甩出去,沿着地板滑远了。

李鸳鸯眼前一黑,冲那方向走了两步便倒了下去,再没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