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阿雪,告诉我,谁绑架你的?”他勾起她的下巴,急问。

恍恍惚惚间,她抬起双眼,似乎在注视品駽,可眼睛并没有聚焦,她还在做梦,没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

她摇头,表情无辜且无助,好像回到了十四岁那年,她还是那个在面对困境时只能发脾气,却无力解决的小女生。

品駽愤怒了,他气恨自己。

当时该追根究底问出答案的,他不应为了害怕造成二度伤害,始终避谈绑架事件,让她带着恐惧度过许多年。难怪她说起亲人时,总是流露出不屑;难怪她痛恨姑姑们,十年如一日……

当时他在做什么啊,怎没发现她的惶恐,怎能以为她只是在闹大小姐脾气?

品駽很生气,生气得无法自抑,但阿雪在他怀里,必须顾虑。于是他弯身,打横抱起她。

一落入他怀中,阿雪像找到安全定位似的,舒服地轻呓一声,蜷起身子,任凭酒精再度催她入眠。

她睡着了。品駽带她回房,可她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于是他与她并躺,手臂环住她小小的身子,心疼地注视着她的脸。

他轻轻地吻上他的额间,柔声承诺,“别害怕,我在,我会一直在,再也不离开……”

隔天,阿雪宿醉得下不了床,品駽来来回回忙得不得了,忙着将她满柜子的衣服装箱,她头痛欲裂,阻止不了他的奇怪举动,只能捧住发涨的脑袋,哀号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必须搬回去和我住。”他的口气笃定,没有商量空间。

“为什么?”嘶,她倒抽一口气,头痛欲裂。

“因为你是我妹妹。”

闷哼一声,她抓起枕头盖上自己的脸。她开始痛恨了,在痛恨“恩人”这个词汇之后,跟着痛恨起“妹妹”。

等到再次清醒,阿雪已躺在老家的公主床上,底下有很多只鬼的那张床。尽管迷迷糊糊,她也知道品駽帮自己搬家。

她拒绝过吗?当然有,可品駽不太理会别人的拒绝,而当时她正为宿醉而痛苦,所以他的话题一转二转,她整个人就被转往他要的方向。

张嘴,像濒死的鱼,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侧过脸,却迎上,一张温暖笑脸。贺青珩说过,品駽是颗大太阳,身为冰山代表的他,很难跟这种人建立亲密交情。如果他的理论成立,那么她也该与品駽保持距离,因温室效应逐渐发烧的今日,雪后该为地球的温度尽一分心力。

但人类是贪恋温暖的恒温动物,具有向光性,她再冷血,血管里仍缓缓地流动着三十七度C。

“醒了?”他暖暖地笑着,笑得她的心糊成一片,让她联想起那年,在太阳底下曝晒的冰淇淋。

她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他。尽管有些冷场,但暖场是他的强项,所以品駽温和一笑,没把她的冷眼放在心上。

“我帮你带了一部分的衣服、鞋子和日常用品回来,剩下的,搬家公司下午会帮我们送过来。”

她皱眉问:“阿飞呢?”

“我把它关在隔壁空房,放心,下午搬家公司会连同沙发和它的房子都搬进来。我可不可以跟你打个商量,就让阿飞待在那里,别让它进你的房间,我对猫毛严重过敏。”说着,他揉揉鼻翼,表情清沌得一如当年的阳光少年。

他过敏关她什么事?阿雪恶意的眉头一扬,品駽则皱皱鼻子,知道自己惨了。

“你看,我带了什么过来?”转开话题,他拿起故事书,在她面前晃两下。那是她摆在床头那一本。“你还是喜欢雪后啊?”

她耸耸肩,不回答。

第5章(2)

“躺过来,我再念一遍故事给你听。”他伸出左手臂,她没有立刻靠过去,他不以为意,打开书本开始念。

传说雪后居住在一个漫天冰雪、杳无人烟的地方,真正见过她的人很少,但见过的人都说,雪后长得美艳动人,精致的五官就像绚丽耀眼的雪花一般,让人无法转开视线,她只要轻轻向人扫过一眼,那个就忍不住想追随她的脚步、前往冰雪国度……

阿雪认真听着品駽说故事,雪白的窗帘迎着风,吹得翻腾不已,像穿着雪白舞衣的芭蕾舞者,不断地变化姿势。她错觉,他们回到那年夏天,一张大床、两个人,她靠在他怀里,温暖而心静。

不自觉地,她挪移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她碰上他的手臂。

那个全身雪白的冷酷皇后啊,将自己封销在冰冷的高山上,用雪砖一块块堆叠起城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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