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风琅总是有办法如此,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不暴露出他邪肆放荡的本性,他可以风趣爽朗、妙语如珠,令和他作伴的人如沐春风。

温柔时的风琅、不骄横时的风琅,宛如敛起光华的暖玉,一点一滴地吸引了她,令她难以抵抗,如果再主动迎合他,她只怕最后的结果,是会彻底心碎、尸骨无存。

她只希望有一日能完整地回到东陵,而不是仅仅带着一具无心的空壳。

望着她的笑容,风琅继续逗她,“你知道吗?有个国家的猪非常与众不同,是自己买吃的。”

冰湖忍不住笑了,“骗人。”

旁边服侍的倚红偎翠听见这么稀奇的事,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风琅正色道:“真的。早些年,有一个农民养了一头猪,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专管畜牧的小官吏,他问他平时给猪吃什么,农民回答说吃菜叶、剩食,那个官员便说,大王刚刚发下一道圣旨,要好好发展农牧之业,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牲畜,给牠们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你违抗圣旨,罚你十两银子。”

倚红在一边咯咯的笑,“这个官吏的借口未免牵强了,我看他的目的只是想敲诈点银子罢了。”

风琅不答,继续说:“又有一天,农民家又来一位官吏,也问同样的问题,鉴于上次的教训,他回答说,他给猪吃的都是燕窝、鱼翅、白米饭。”

冰湖听得入神,“后来呢?”

“那个官吏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地说,我国年前刚闹过旱灾,闹灾的地方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你居然给猪吃燕窝、鱼翅?罚你二十两银子!”

冰湖不再笑了,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风琅又执起棋子,“这个农民吓坏了。于是第三次,又有个官吏上门查问,他就回答说,禀大老爷,我每天给猪十文钱,让牠自己上街买食吃。”

只听“哎哟”几声,旁边服侍的倚红偎翠已经笑得跌倒在地上,连声叫道:“太子殿下,您编的故事可真有趣,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冰湖也微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东陵,可曾有这样的笑话呢?也许有,但她不知道。

风琅淡淡一笑,“这个故事可不是编的,据说是前朝真人真事。”

冰湖道:“那西齐的这个前朝,国家想必是强盛不了。”

“当然,苛捐杂税,巧立名目,民贫国又怎能强大?就如那个农民,养一只猪能卖多少钱?被罚的三十两银子,买一百头猪都绰绰有余了。以后他还怎敢养猪?不过近几年来,这些情况收敛许多。”

冰湖深深地望着他,无法移开眼。她早知道……风琅绝不是那种只会轻薄女人的登徒子,他也是满腹经纶、能力极强的治国之才。

冰湖忍不住说道:“东陵如今的税目,比西齐多得多了,吏治也相当腐败,我屡次向父王进言,父王总是迟疑不决,难怪东陵远远不及西齐强盛了。”

想到自己的国家,她的神情又黯了下去。她的目光盯着他,却缥缈地透过他,彷佛看到了东陵。

风琅的目光停驻在她身上,流连不去。他注视着她嫣红的唇瓣,良久,他突然低声道:“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

冰湖的心猛地狂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一直对着他。

换上女装后的冰湖,冰雪如画,美若谪仙。

他勾魂的眼直盯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刚才平等畅谈的氛围已经过去,

他又恢复了以往那邪恶放荡的个性。

到底哪个是他的本性,她无法确定。

当他突然推开棋盘,将她拉进怀里时,倚红偎翠立刻识趣地退下。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冰湖连忙阻止。

他大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伤虽然不能做我最想做的,但其他事情我还是能做的。”

那邪气的笑容、吹在耳边的鼻息,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在她明白过来之前,他的唇已经堵住她的。

唇舌长久的缠绵,让她的神智又一次陷入了迷乱……只是,这感觉太甜美,让她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迷茫中,她听见他缠绵的低语:“湖儿,不要回去,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

彷佛一阵冷风刮进她正温柔绵软的内心,暧昧缠绵的迷雾霎时被拨开。她猛地推开他。

“冰湖!”他想把她拉回来,却只看见她冷漠的面容,她彷佛是一只刺猬,又竖起了尖锐的刺,不让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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