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嗯。”她继续说,同时把他带离了街道。“那个男生是个流浪的吉他手。那时候,每天都在关着她的屋子外唱歌。后来,昔草就透过小窗子和他谈话。她慢慢喜欢上了那个吉他少年。修车铺的男人见她不吵也不闹了,才把她放出来。”

“后来呢?”

越走越偏僻,灯光在身后逐渐暗去。经年并没有察觉,继续询问着故事的后续。

莫莫愿意说给他听,“吉他少年就和昔草相爱了。她每天坐在修车铺前,听吉他少年唱歌。这样维持了一段日子,直到他终于要离开这座城市。他临行前向昔草承诺,以后一定会回来接她。他恳求她要在修车铺等他,不然,他回来就找不着她。”

说完了,也走到荒僻的深处。

再后来呢?似乎已经到故事的结尾,没有后来了。可经年还是想知道,关于昔草的一切。

关于她喜欢的那个吉他少年。

沉甸甸的夜色,压得眼皮都重起来。

在突然而至的怪叫声中。出现三个气势凌人的身影。

走近来,经年看见每个男孩手里都抄着一根木棍。打劫?寻仇?三张狡诈的脸,在黑暗中晃啊晃到跟前。他们通通笑起来,把这一片寂静的夜都弄嘈杂了。

耳朵太吵而失去了听觉。

经年拉着莫莫慢慢退后。他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路灯突然显得很遥远,如同被吹远的梦。估计要跑到大街上,需要一段时间。而现在,这儿除了他们几个便再无其他人。

这三人似乎是冲着莫莫来的。

“小子,快给我滚开!这不关你的事!”

他们宽恕他,他得到全身而退的机会。

他落入三秒钟的犹豫当中。他想逃的,黑夜使他害怕。他一个品行优秀的三好生,从未遇到过这种场面。所以他想,即使逃了,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三秒钟过去后,经年却依然站在原地。虽然双脚不断地哆嗦着,却没有逃。

莫莫躲到了他的身后。

“救救我。”她哀求道。“你说过的,会保护我。”

这句话绑住了他。他更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自私地逃跑了。

该死的勇气。该死的承诺。

当棍棒如雨落下的时候,这两样该死的东西硬生生把他推到前面。经年抬起双手,承受着一切的疼痛。真的很痛,深入骨髓的痛,比一场大雨来得还要迅猛,他全身立刻湿漉漉的一阵伤痛。

好想打一把伞,挡住这一切的痛。

颇为意外的是,这把伞出现了。

“够了。够了。”蓦然从身后出现的一个声音,瞬间展开成伞形,把那些棍棒都挡住了。

三个男生停手。问。

“够了?”

“嗯。够了。”

经年吃惊地回过头,只见那三个男生经过他的身边,走到莫莫的跟前,像汇报任务似的,他们说:“那没事我们先走了。”

“呃。你们走吧。”

那一瞬间,经年愕然地张大嘴巴,消失了所有的表情和声音。

疼痛凝固在关节处,忧伤改变了位置。

那三个人只不过戏份很少的路人甲乙丙。

她导演了整出戏。

她说,这是证明。

证明你答应过的。会像保护修车铺的少女那样保护我。

沉重的枷锁,在黑夜里碰撞出喑哑的音符。

手,与脚,被局限在狭窄的范围内。

囚。

承诺。

受困在承诺的囚笼里,一大批一大批愚蠢的囚犯。

经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慢慢地穿行整场夜色。

被抛弃在后面的女孩,哭着说:“你生什么气嘛?!你说过的!你说的!会保护我!”

哭声越来越小。他想,她的哭真是遥远。

不知走了多久。他遇见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它们突然那么光亮,清楚地告诉他所受的伤,所流的血。黏湿的手心里,一大团殷红早已被风干,血腥的味道飘散于汹涌的夜色里。他不得不停下来,察看他的伤势。

大多的伤痕在手臂上,紫黑的条纹,密密麻麻地交错。

有一棍不小心,打破了他的头。

经年就笑,笑她找来的临时演员多么差劲。而后,他发觉自己不能随意地发笑了,一笑,全身的痛就不受控制地喧嚣起来。

莫莫把他伤得太厉害了。比那次修车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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