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她说得半真半假,葛萱也就不知该信该疑,对着门板吐吐舌头,拿起电话又放下了,“江楚,你说她不是真约了唐宣,要不怎么走这么早……”

江齐楚坐在吧台边,单手托着下巴,望向准贤妻的眼神尽是无奈。

葛萱提高声音,“问你话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江齐楚点化道:“小棠今天打牌那才叫心不在焉。”

葛萱困惑,“要不,约唐宣过来?”

江齐楚惯性地放弃,“怀孕的人别太动脑筋了。”走过去,拍拍她的头,“去洗个澡睡觉吧。”

葛棠就怕再待下去,连葛萱也发现她的不专心,追问起来,和百岁的事,说还是不说呢?

不说无妨,隐瞒就有罪了。这就好比你可以见死不救,但不能故意去杀人。

公交车一辆一辆进站出站,葛棠等了很久,去看站牌,才发现自己要搭的那路车早已收班。无奈只好多走几步去坐地铁。

在江齐楚家这边坐地铁很方便,只不过葛棠从地铁站出来,再到自己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好在是周五,人们普遍晚归,出站通道熙熙熙攘攘。

这让葛棠想起刚来北京,遇见小偷和唐宣的那天。

发现她被小偷盯上的人肯定不止唐宣一个,却只有他出声。后来提起这事儿,葛棠说唐宣,实在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

这年头人缺的东西多了,良心可算是其中一样。

唐宣只是说:“我不知道你的标准是什么,说实话我也是头一回路见不平一声吼。”

轻描淡写,半玩笑的一句,并没说:因为对方是你,我才会吼那么一声。

他不会做令葛棠尴尬的事。

唐宣从来都不那么咄咄逼人的,更不是那种一声不吭玩绝交的人。

虽说平白无故猜测别人遭遇意外很不吉利,但葛棠控制不住自己往坏的方向猜想。

脚步从迟疑到完全停住,转了个方向,又走回地铁站。

“雾发妩天”还正是营业高峰期,站班的小工拉开玻璃门,热情地招呼葛棠。

葛棠扫视一圈,没见唐宣人影。

前台招手唤她过去,“唐主没过来,还以为跟您出去玩了呢。”

葛棠笑笑,没多说。

小工端来一杯水,“姐你最近没在北京吗?”

葛棠敷衍说工作忙,粗略算下自己多久没来,也难怪小工问出这话来。

前台问:“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葛棠连忙摆手,“甭打了,没事儿,我刚好路过,进来看一眼,你们忙吧。”

喝光了水,起身离开。

唐宣究竟是多少天没过来了,前台为什么会以为他们出去玩了?越想越不安,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才翻到号码,滴的一声提示,没电自动关机了。

葛棠在路口站着,郁闷直咬嘴唇。打牌输得一塌糊涂,拉下面子来找人又找不到,手机居然也跟着捣乱。这一天真够不顺的,没想到坏运气远不止于此。

手机没电了,可唐宣总得找到啊,心悬在半空总不是个事儿。直接去他家又太唐突了,葛棠于是拦了辆出租,想着尽快回家给手机充电。

眼看着就到家,出租车意外熄火了。司机歉意地看着葛棠,“要不您少给十块钱再打个车过去?”

葛棠看看自家小区方位,说远不远,目测在两个红绿灯开外,有等空车的工夫,走着也到了。于是按表交了车资,步行回去。空气还不错,全当散步了。

路上行人不多,但车来车往,街灯明亮,也没太大安全问题。不过葛棠每次走夜路,都不受控地想起小时候听姐姐讲的故事。

葛萱说,她听同学讲的,晚上走路时,身后如果有人叫你名字,绝对不要回头,一回头喉咙就会被吸血鬼咬住。

她还听人说,人肩上有两团火,从哪边回头,哪边的火就灭了。所以走夜路一定要从一侧回头,如果两肩的火都灭掉,鬼就能上身了。

只要一想到无数种背后灵在盯着自己肩上的火团,葛棠就毛骨悚然,一个人走路从来不敢回头看。

她怕黑、怕鬼、怕一个人,长大了之后,又怕遇见坏人。

要是百岁在就好了。百岁自己就是坏人,肯定不可能怕同类的……

路灯下影子随着她的移动,忽长忽短,忽而重叠,忽而交错。这一段脚程葛棠走得莫名不安,总感觉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又不敢回头看,脚下越走越快,身后的步伐也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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