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百越境内,龙廷计划截杀金羽王,那孔雀曾说过龙廷所遣之人乃皇室宗亲,绝顶高手,不过当初他们已在百越都城扑了空,难道这大半年来竟是锲而不舍,一直将这金羽王困于百越之境不成?

百越境内多龙廷暗线,自年初我与百越族长议定治水,他大约早无与金羽结盟之心,如此看来,金羽王这大半年身处险境,百越族长至多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作为即作为。他是想让事情顺其自然,龙廷在上,不敢得罪,金羽在旁,态度不明,反正当初金羽王改变行程即已表明对他心生芥蒂,那么如今这金羽之首若有命回返,大抵不会与百越交好,当然,亦不便交恶,反倒是金羽王真的命殒百越,这族长大人大可以装作不知,说不定还要装模作样哀悼一番,以撇清是非,呵,还真是打得如意算盘,里外不吃亏。

无心管那百越族长如何盘算,这一时我屏息凝听车道上双方争锋,片刻间鸾鸟长鸣,那金羽王一开口竟颇为云淡风轻,“龙廷嗣王,世袭忠昭,怎么,忠昭王阁下不在边关驻防,什么时候改暗杀作营生了?”

忠昭王?孔雀似乎提起过,对了,他还曾经将我错认过,彼时听孔雀所言,这忠昭王贵为宗亲,好生了得,当然,现在看来,他亲临百越,能够一路追逼金羽王长达半年之久,定然是个狠角色。

金羽王语带讥诮,言出暗讽龙廷行事不够正大光明,而忠昭王避而不答,片刻相峙,我已闻兵刃交迭,破空声起,想必他二人已然正面交手,生死互博。听起来金羽王该是用剑,而忠昭王就不知使何兵器,以剑刃交碰之声来看,忠昭王运力杀招,步步紧逼,而金羽王大约有伤在身,他应对稍缓,愈往后似乎愈吃力,剑气避退,只怕难以长时相持。

双方身侧俱有侍从,不过显然忠昭王人多势众,此刻鸾鸟长啸,马匹嘶鸣,眼看即近生死关头,而我藏身路旁,恨只恨自己一双眼睛无用,一片漆黑中看不明战局,实在不敢轻举妄动。若不然此刻,但凡我能看清双方对阵,说不定还能指点一二破解之法,奇怪了,为何我会对这金羽王如此挂心,今时知他身处下风,我竟好一阵莫名难安,不行,这样下去他真真是处境不佳啊!

“嗣王应夔,先不论你堂堂一代名将,如今甘作刺客宵小,已为天下人不齿,单说龙廷气数将近,又岂会因我一人生死而改变?想当年我父亲龙廷朝贡,因猜忌而惨遭毒手,若非如此,我金羽一门又怎会顿生异心?罢罢罢,若今日本王步先人后程,同样命丧暗杀,那往后,不愁没有我金羽子弟替本王一雪前仇!”

金羽王一言怒声,连连拆招下声息愈喘,而忠昭王紧逼不舍,冷声只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若非当年金羽侯妄自尊大,邀功称王,龙廷又怎会暗起杀心?疆场征战,成败英雄,截杀暗杀固然不够光明正大,然今日你遭此绝境,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言语之争无意义,话音落忠昭王抢上,刀兵再起,而一旁金羽侍从大约俱露疲态,情急下,我但闻那鸾鸟长唳,已近哀声,而龙廷势众,胜券在握,片刻间陡一声刀剑相抵,不好,金羽王危矣……

此情此境,我知道自己不该蹚这趟浑水,奈何心下控制不住,甚至不及任何思考,身比心先动,我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当即自路旁跃身山道,直喝道,“住手!”

目不能视,我完全依仗辨音而行,而今时介入争端,双方俱是一惊,竟有半时沉寂,此刻我不见金羽王是何神情,亦不见忠昭王是何态度,其实心中无底,早已如擂大鼓,好半晌,那忠昭王似是退后一步,只问我道,“阁下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说出来他也不知,因此我根本无意表明身份,只微一摇首道,“龙朝之初,四海咸服,数百年来龙廷贵为天朝上国,治下平定,岁享朝贡,我以为凭的是权谋制衡,泱泱气度,不曾想如今朝廷连年衰朽,原来上位者不求长治久安,不求天下共荣,依仗的竟是暗杀毒害,排除异己,实在是目光短浅,霸业难图!”

我一语贬责龙廷,金羽王不知有何反应,而忠昭王当下语塞,他好似对我言语有所忌惮,片刻回神即大怒道,“你什么意思?竟敢对朝廷妄加微词?!本王星夜截杀金羽王,功成一线,阁下莫不竟是来节外生枝的?”

“不错,金羽王杀不得。”

一答冷声,我故作镇定,其实心下捏了一把汗,只怕这忠昭王怒起立生杀心,不过尚好,今时嗣王阁下难得耐性,他将手中兵刃轻声一闪,接口只问,“哦,为何杀不得?”

“嗣王阁下,若金羽王命丧龙廷暗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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