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丘长生仍是惊疑不定,须知江州在南,汝南却隶属冀一省,南北相隔,相距遥遥,怎能说到就到;又想到她刚才说‘救你的那人,当然是你的朋友’这话,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她说的‘朋友’是谁,莫非是两位花兄?他们两人行事怪怪癫癫,多半不是了。不管怎样,那人救了我性命,总要问个清楚,以图日后回报,当下又问道:“请问姑娘……”那少女抢着道:“我不过是一个丫鬟,你不要姑娘前、姑娘后好罢,叫我锦儿好了。”

丘长生见她天真可爱,哈哈一笑,道:“好。锦儿姑娘,你刚才说,救我的那人,是我的朋友,我这位朋友是谁?”锦儿脸上满是惊讶,道:“啊,你居然不知道?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么?”丘长生努力回想,只依稀记得那日正说话间,伏笑灭偷掌袭来,跟着就失去了知觉,之后发生了甚么事,却是一无所知,摇头道:“我被恶人打了一掌,然后就甚么也不知道了。锦儿姑娘,你快些告诉我罢!”

锦儿犹豫片刻,笑道:“不能说,不能说。你那位朋友是我们夫人的好朋友,她送你来这儿之后,就离开了我们山庄,你是要向她道谢?嘻嘻,恐怕很难找到她人了。”

又一少女跑了进来,也是十五六岁年纪,与锦儿一般穿束,气喘吁吁地道:“已……已经禀告了……夫人。”锦儿笑道:“秀儿,你这急性子,老劝也改不了,哪天在路上摔个跟头,你可别怨我。夫人怎么说?”那个叫秀儿的少女定了口气,道:“夫人说她知道了,要你服侍好丘少侠。还说丘少侠受的是内伤,你去向薛管家要些人参、龟甲等化气药物,替他消除脏腑中的戾气。”

锦儿道:“知道了。你快些回去罢!”转口笑道:“不对,是慢些……再慢些回去。”秀儿扮了个鬼脸,转身跑出去了。

丘长生自小到大,从没人待他这么好,虽说师傅视众弟子如几出,但平时大抵是严厉居多,有时受了些伤痛,都是自己用药酒一擦,第二日仍旧要继续练功。此刻那位夫人的寥寥片字,从秀儿口中传来,丘长生却是大感温馨,不由一阵感动,道:“你们夫人……真好。”

锦儿道:“是啊,我们夫人心地善良,平日里待我们可好了,从不把我们当下人看待。可惜……”眼圈微红,似要落下泪来。丘长生本想问‘可惜甚么’,但见她伤心模样,终于不忍再问。锦儿伤心一阵,才道:“我去找薛管家取药物,你歇息罢。”

丘长生休养了三日,得悉锦儿的照料,又因内力大进之故,伤势已无大碍。其间曾数次问起救自己的那人,锦儿只是笑而不答,令他更是迷惑不解。

这一日晚上,丘长生正欲入睡,隐隐听到一阵箫声自西北方向传来,箫音初始柔和轻快,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拂面而来,仿佛让人看到春天三月,花草争相绽放,一对对的蝴蝶绕着花朵飞舞,远处出现两个情人并坐在花丛间,正细述着无限的美好。箫声传入耳朵里,有数不尽的欢快舒畅。

忽然间箫声随着一声羽调,节奏逐渐加快,像是晴天里的霹雳,紧跟着就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急促的箫声中隐隐夹杂有争吵声、责骂声、痛哭声、金戈铁蹄声,丘长生情不自禁,心跳随着箫音逐渐剧增,最后竟是几乎喘不过气来。

幸好箫声又是一转,逐渐变得低沉,好似山谷中缓缓淌过的泉水,似流未流、似止未止,又像是一个女子在娓娓倾诉着心事,让人忍不住要继续停下去。过了片刻,箫声越转越低,逐渐失掉了抑扬音调,只在宫、商之间不断徘徊,宛如女子在呜呜哭泣,丘长生心中一酸,以前经历过的种种伤心事,一起涌上脑海,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凄凉。再过片刻,箫声终于低不可闻,只剩得余音在房内不断回荡盘旋。

丘长生收住心思,回过神来,兀自不住地叹息,心道:不知吹箫的那人是谁,吹出的曲子竟能如此传神,牵动倾听人的喜怒哀乐,看来这人一定有许多心事,不愿向外人透露,只好诉诸竹箫之中。这一晚心有所想,久久不能入寐。

次日上午,丘长生正在练功,耳中传来敲打念经声,此时他内力深厚,待凝耳倾听,听得分明是从东侧传来,不觉暗自奇怪:难道庄中有座寺庙?好奇心顿起,于是走出房间,循着声音走去。

一路走来,处处闻得莺啼燕语,只是庄内竟极少见到人影,偶尔遇见一两个,也是打扫庄院的老人,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丘长生更觉奇怪:喏大的一座山庄,怎会如此冷清?拐了三道弯,大约行了百余步,豁然看到前方好大一片场地,黑压压有两三百人之多,锦儿、秀儿、薛管家也在人群当中。众人向南侧垂首站立,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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