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洞口旁站着一精瘦老者,双目布满血丝,头上满是大汉,前衣盘在腰间,裤腿高高卷起,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划,跟他身侧的一中年人低声授语,那中年人甚是恭敬,俯首聆听,不时点几下头。说得片刻,那中年人沿阶梯而下,没入秘道中,想来是去指导挖掘的人。那精瘦老者紧盯着从秘道内提出来的泥土,眉头皱成一道一道的裂痕,面色带着忧虑,原来泥土中水分较大,正滴滴答答从簸箕底部漏出,过了约有两个时辰,水分开始减少,直至变得干燥,那老者这才长舒一口气,用手拭去头上的汗水。

司空佩趁机走上前,低声问道:“鹤当家,怎么样了?”那老者一抬头,看见扮作商贾的司空佩,满脸不快,道:“你来做甚么?”司空佩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道:“这是五千两,余下的五千两,甚么时候给你?”那老者拿过银票,看也不看便塞入怀中,道:“明日午时。你们走,别碍在这里。”阴沉着脸,下了逐客令。

司空佩也不生气,向那老者告了辞,和丘长生从另一扇偏门出来,其时暮色即将降临,两人穿过一条小巷,丘长生忍不住问道:“那条秘道通向地牢,是不是?”司空佩道:“明日他们要上龙门山,庄中当然比平时松备,我们从秘道进去,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丘长生仍觉得有不妥之处,说道:“洞口处离地牢少说也有四五百步远,要是有半点偏差,岂不是要前功尽弃。”司空佩道:“幸好你这话没让鹤当家的听到,不然他非要骂得你狗血淋头。你知不知道他的外号叫甚么?”

丘长生道:“是甚么?难不成叫‘千步之内,偏不了半分’,还是‘失之千里,差之毫厘’?”司空佩笑道:“虽是不中,也不远了,你听说过‘土地神’鹤千里没有?”丘长生一惊,道:“他就是古墓大盗鹤千里?”

原来这鹤千里是江湖上有名的盗贼,只是他与其他入室之贼不同,鹤千里专门盗掘名望墓室,据说他曾师五代时温韬的后人,盗墓手段非常高明,有人说‘关中十八陵’中仅剩的一座陵墓--乾陵,也被他掘而盗之,可谓是青出于蓝。这些传闻虽无法考证,但有一点却是人尽皆信,这便是鹤千里的挖地道功夫,绝对称得上是当世第一人,所以武林中人送他外号‘土地神’。

司空佩笑道:“你还会不会质疑他会挖的偏了?”丘长生道:“如果连他也无法做到,世上就无人有此能耐了。你如何能请得动他?”司空佩道:“这些盗墓的人,无非就是喜欢些古玩珠玉,我送他一张西汉司马长卿的瑶琴,你说他怎会不应承?”丘长生哈哈笑道:“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土地神居然喜好抚琴弄瑟,真是出人意表。”司空佩叹道:“老匹夫半分不通,他刚把古琴接在手中,就开始鉴别它的年月,边看还边点头,口中连声道‘好’,我还以为这个老家伙精通音律曲调,谁知末了他伸手拨弄琴弦,简直是宫商不辨、角羽不分,比乌鸦叫声还难听,可惜了一副好琴。”丘长生听她忽然骂鹤千里是老匹夫,猜想她平时必是十分喜爱那张瑶琴,当下微微一笑,也不作声。

走过几道岔口,到了史春秋的府邸前,司空佩大摇大摆上前扣门环,过了半晌,有下人开了大门,未等他们两人说话,开门那人早躬身道:“贵客,请,请!”丘长生、司空佩相顾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看来史春秋一早吩咐了这人,说有两位贵客莅临,不可怠慢之类的言语。

走过一道天井,来到一个大厅,早望见史春秋在厅中左右踱步,左右竟不见一个卫士,想来是被他支走了,他见到两人前来,脸露喜色,连连道:“两位侠士,请坐,请坐!”

丘长生心想他多半是担心我们失约不来,怕自己毒发后,肌肤寸烂,不由得暗暗发笑,又瞅筹暗道:我白日里语气凶狠,现在还要不要继续装下去呢?想再对他吼几声,怎知恶人也不好做,一时倒也骂不出来,只是‘哼’了一声。

史春秋脸色微变,心知这年轻人脾气大,可万万不可开罪于他,随即笑容可掬道:“史某略备了微薄酒饭,请,请。”司空佩道:“好,你在前面领路。”

穿过一座花园,再过一道走廊,史春秋领着两人来到东侧一间僻静的厢房中,司空佩道:“你怕人瞧见我们两人,是不是?”史春秋道:“不敢,不敢。”推开房门,眼前满满摆放了一大桌酒席,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当真是琳琅满目,两人也不客气,大咧咧拣了席位,史春秋不敢入坐,只陪站在下首。

司空佩道:“史堂主,有两件事你须得记住了。”史春秋道:“侠士尽管吩咐。”司空佩道:“第一,我们两人明日装作你的随从,跟着上龙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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