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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的留小辫的头颅,然后手中一柄长刀或是铁枪,舍此之外,再无余物。

“头儿,要不然回头和他们拼过。”

身后已经不止是马蹄声,还有人声嘈杂,后头的鞑兵在不停的叫骂和呼喝着,虽是用鞑子话,但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威胁和叫骂的语气。

这样跑下去,最多一刻到两刻功夫,必定就会被追上!

而此时,距离济南还有小三十里地的路程。

村庄是越来越密集了。奔驰的道路也不是那些羊肠小道或是镇子和村落之间联结的小路,而是可容几辆大车并行的通衢大道,眼睛两侧是不停的掠过的村落房舍间瞥去。

但一无所见。

村落荒芜,毫无人烟,就算偶然看到人影,也是在此前被蒙古人或是女真人杀掉的汉人的尸体留在那儿。

方圆几十里内的百姓,要么躲在济南或是附近的州县城中避难,要么就是被杀害了。处处都是寂寂无声的样子,往常的富庶繁华,已经成为昨日一梦。

“该死的鞑子!”在马上奔驰着,朱王礼还是觉着痛心疾首,恨恨骂出声来。

此前潜入西南方向,朱王礼等人是赶在天亮之前和晚上天黑之后,潜越村落,不敢细观。

此时是大白天,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眼前惨景。

第三百五十章 追兵(2)

到处是尸体和断臂残垣,到处都是游荡的野狗。

满村的鸡猪牛羊都要么被吃掉,要么被赶在一处,将来带回关外,只有女真人不吃的狗被弃之不管,已经成为到处吃腐尸的野狗。

“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根本就不是人。”

六个浮山子弟,也是忍不住痛骂出声。此时他们自己的安危,倒是被置之度外。只是他们是质朴军户出身,就算是骂人也骂不出什么花巧出来。

又跑了一阵,马匹已经打了好几次软腿,长途奔驰,实在也是经受不住了。

“罢了。”朱王礼长叹口气,颇为无奈的道:“不必逃了,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所了。”

“这里是不坏,有河有树,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死在这里也值当了,就是不能再见大人,心里不是滋味。”

“戚,大人一定会替俺们报仇,并且在咱们胸前挂上勋章,盖上浮山营旗,这么睡的安安稳稳的再盖棺。”

这话说的,倒是令得朱王礼在内的几人都是面露微笑,好象生死也真的不算什么,要是果真能如此人所说的这样下葬的话,一切都值当了。

“来吧,鞑子们。”

朱王礼后背中箭,创口虽然包扎,但清军的重箭头开的创口不规则,而且入肉很深,所以浮山伤药虽好,但经过长途颠簸后一直在流血不止,他原本黑红的脸膛也变的惨白,此时更如死人一般。

但他还是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目光坚毅,毫无畏惧退缩之意。

相隔不远,也就二三里地了,可以看到几十个追兵的影子。明盔亮甲,背后黑色认旗,十分显眼。

而最显眼的,无过于追兵阵中的十几个穿着水银甲,背插赤炎认旗的白甲兵。

三十左右的骑兵,还有近半白甲,追兵的实力,可以在瞬间把这几个疲惫到骨子里头,几乎人人身上都有伤的浮山将士给消灭掉。

“一会儿各人都不要迟疑,人人把解刀备好,敌军一近前,有机会杀就杀一个垫背的,没有,就赶紧自己自尽。”

朱王礼声调虽冷,却是透着对自己弟兄无与伦比的关心。大伙儿此前杀了那么多鞑兵,一旦被俘,肯定是死的惨不堪言,在死前再受虐待酷刑,实在不合算,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

这几个浮山骑兵也是经常进行斥候侦察的任务,对这里头的道理十分清楚,他们自己抓到不听话又反抗的俘虏时,用的手段也是十分残忍酷厉的。

“头儿放心,俺们不会怕死的。”

“就是,杀人杀的多了,轮到自家就成了软蛋了?”

“就是不能再给大人效力……”

“唉,可不,想起这个心里头怪难受的。”

“屁话,十八年后,大人肯定已经位至总兵,我们那会子再去投营效力就是。”

幽冥之事,到底渺茫不可问,哪怕是无知村妇亦知此事不能十成相信,更何况浮山扫盲至今,为了将来挑战皇权,张守仁是有意把君权神授的一些底细给掏了出来,所以将士们对鬼神之事,早就没有以前那般的崇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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