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部分 (第1/4页)

张溥苦笑一声,摊手道:“想不到到了济南,还得给人家赚胶州没赚到的钱。”

候方域也是一笑,道:“大将军真是伶俐人儿,什么钱都到手了。”

“浮山行在济南的收益,大将军不往手里拿的。”

听这两人的话,会馆执事正色道:“两位先生莫误会了,浮山商行在济南的总行要紧的是维持商会的运作,获利之后,都给商会拿去啦。用不光的,就修路补桥,抚老恤幼,还给济南府学捐银子,办报纸,反正大将军自己不落手一文钱。”

越说下去,两人就越觉得心惊,到此时他们才回过味来,张守仁明着是没进济南,也不曾派人手经营,但这么一个商行在,还有什么“商会”,这其中的文章可就大了。

张溥不动声色,问道:“这商会是干什么使的?”

“协调商行与官府的关系,订立行规,约束与盟诸商行,规定各行规费摊派……还有维持地方治安和防备的事儿,现在义勇大社就归商会管,银子饷械都打商会领嘛。”

“好家伙……”张溥这才知道,原来济南城还有“商会”这样逆天的存在,越是听这执事讲下去,就是越觉得心惊肉跳。

一群商人,不仅把持了大宗货物和生意,还能和官府讨价还价,自己约定摊派杂派,大明的赋税,正经的田赋和商税是很有限的,要紧的是各种加派和力役,以及免役银。

对商行,摊派与和买是向来不改的国策,若非有此,宫廷的用度都会不足,更谈不上国用了。而正经用度之外,更多的是摊派。

比如牙行把持商税,替商人报销,商人少交,牙行和官员分大头,国库只有最少的收入。一边是商行繁华,一边是皇帝和中枢穷的当裤子,其因就在于此。

现在这个商会看来是把牙行都推开了,商人直接和官府谈判,官员那些见不得光的收入肯定要少很多。

济南城中商人能成立行会,对抗官府,这样的事听起来便叫人震惊,而做这样的事,手中没有武力是肯定不成的。

张溥很敏锐的问道:“商团是商会养着,算不算正经官兵?”

“这当然不算了,只是义勇。”

“那些城守营的官兵是抚标么?”

“那也不算,是副总兵官的标营。”

“副总兵,是黄胤昌吧?”

“没错,就是黄副总爷。”

黄胤昌是一个老将,而且很难得的腹中很有墨水,在年初的时候曾经上奏朝廷,请改漕运为海运,奏疏曾经引起轰动,不过肯定是石沉大海了。

漕运现在还算稳定,就算是弊端十足,耗费极多,比如松江白米,一石正赋之外得加八斗耗费,松江人自己雇船送到扬州仓库,再付运费给驻在扬州的运军,然后扬州运军一路送到通州或京师,其中也有相当的耗损。

这还是简单的,有一些交办贡物多的县或是赋役杂的县治,一县漕运物品要送往京师几十个甚至过百个部门,其中产生的各种费用是难以想象的庞杂……正因如此,漕运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一张大网,网中也是蕴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利益分润。

真的改漕运为海运,不知道多少人要丢饭碗,清季都有蒸汽轮船了,漕运海运还争的厉害,一个广泛的观点就是有几十万纤夫仰赖漕运为生,所以不能改漕,当然,后来有铁路和海运后,也没见几十万纤夫饿死,时人观念落后,也是无可耐何之事。

黄副总兵原本是临清副总兵,因为对浮山感兴趣,屡次上书,终于得罪朝中大佬,打发他到济南来了。

以副总兵暂行总兵官事,手中没有什么实力,想不到居然做到如此地步,张溥面色阴沉,心中隐约也是有无奈之感。

浮山,张守仁,加在一起就象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他被网络在其中,无力挣脱了。

候方域意态悠闲,发问道:“黄总兵声名不显,刘总兵是总镇大将,由他来坐镇济南,城中风声如何啊?”

“风声不大好啊。”执事闷声道:“曹州兵打仗不行,连续丢盔弃甲,军纪听说也不好,现在城中文武大员不给他们进内城,只准在翁城驻扎,军需由城中供给,听说这事儿刘总爷和倪抚院在抬扛,争的十分厉害……”

正说着,外间张溥的长随进来,禀报道:“刘帅过来了。”

话音未落,外头就是一阵马蹄的嗒嗒声响,会馆几个执事面色立时变白,张溥见此,安慰道:“不妨,是我问你们,有话直说,不是什么罪过。”

说罢,自己闲闲起身,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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