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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他不是为了这事儿来,一提起正经事,彼此都严肃了。

屋子里,湘湘也给贤妃送了茶水,静静坐在一旁时,就听贤妃说:“看来真是出事了,世峰这么急地来,他很少会大白天亲自来。”

湘湘希望贤妃别太费心神,就随便找些话题来聊,说起中秋那晚的灯会,她说楼阁上的花灯像是被装了什么机关,没有人在也嗖一下就亮了,没想到贤妃却笑:“到底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着慕家的血脉,二十年前天下机关术最厉害的,就是我慕家。到如今皇城护城河上的吊桥,用的还是我慕家打造的齿轮,区区的点花灯,不算什么。”

这番话,让湘湘看到贤妃的骄傲,她骨子里流着贵族的血液,曾经对齐晦说,她和浅悠都是千金小姐,在她们的世界里没有“不”字,可以想象贤妃曾过着何等富贵的生活,纵然在冷宫二十年,也没有磨灭她天生的傲气。

“湘湘,你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贤妃自觉说得有些过了,缓和了语气。

“我是被捡回来的,就算有亲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湘湘满不在乎地应道。

贤妃是好意,问道:“那身边没有留下信物,你们舞班的师傅有没有说过,你被捡回来时,身边有什么东西吗?”

082一样的夜行衣(还有更新

说起身边旧物,湘湘连带进宫的那一点点东西都不知现在何处,更不要说十几年前放在襁褓里的,她依稀记得像是有什么的,可怎么也没有个清晰明白的记忆,贤妃这般问,唯有应道:“没有什么东西,我时常想自己是被家人弄丢的孩子,既然不是爹娘想抛弃我,也就不会特意留什么信物在身边。就算留了信物,普通人家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十几二十年放着还能再相认的?”

贤妃叹息:“难为你这孩子如此心境,我活了一辈子也不见得这样开阔。”又道,“若是玉佩、金锁,只怕是叫你那些黑心的师傅们当了换钱,早就无处可寻了。”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湘湘的手背,满心安慰地说:“有你这样好的妻子在晦儿身边,将来生儿育女,我的孙子孙女也必然会得到最好的教养,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湘湘的脸一下红了,“娘娘,您说什么呢。”

贤妃却道:“孩子,往后在我面前,喊晦儿的名字吧,咱们这不是要离宫了吗,离了宫哪里再来的二皇子二殿下?我知道你心里尊重我,已经足够了。”

这不是难事,湘湘也不必太固执,哄得贤妃高兴才最不容易,忙就答应:“我一定改了。”

门外齐晦和世峰说罢了事,世峰进门来向贤妃辞别,又说中秋夜里浅悠给娘娘添麻烦了,贤妃笑说无妨,更反问世峰:“年上就听说,庞大人要为你娶妻,如今中秋已过,怎么还没有动静,选定哪一家的女儿了,不知将来我有没有缘分见一面。”

世峰笑道:“我爹一直在等太子妃的事,这两天算是想起我来了,也不知会许配哪家的女儿,反正我们兄弟的婚事,从来都轮不到自己做主,但愿老天保佑,别给我个厉害的,能太平过日子就好。”

他说着,朝边上湘湘看,笑道:“我哪里能像您儿子这般好福气。”

贤妃笑道:“必然有好姻缘,你不必羡慕晦儿。”

几句家常话后,世峰真的要走了,与齐晦到门前时,他不禁道:“娘娘精神虽不错,可气色太差,到底什么病一直不见好,要不要我再寻名医来?”

齐晦摇头:“我娘的心思,你明白。”

世峰一时没懂,可多想想,就皱眉:“娘娘何必呢,将来海阔天高的日子,还等着她呢。”

齐晦则道:“诸事小心,往后你我立场相悖,有什么事,你不必对我客气。”

世峰不屑,轻推齐晦:“这是什么话?”

齐晦道:“太子要灭莫家,是因为厌恶外戚碍手碍脚,莫家的人会成为他将来做皇帝的束缚,但你们家不同,对他来说,依旧需要得力的大臣匡扶江山。庞家如今的势力,轻易动不得,你们至少还有十来年能与他周旋,这十来年如何站稳脚跟,就看你爹能不能取舍。太子不喜欢被束缚,你爹安稳做个臣子,而不是如今的野心勃勃,君臣就能相处,或者你爹有魄力,现在就逼宫杀了皇帝和太子,扶持三皇子登基。”

世峰满不在乎地摇头:“我是儿子里的老幺,有事也轮不到我说话,我爹我哥他们若撑不住,我顶什么用?我只知道,咱们兄弟一场,这辈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齐晦浅笑:“记着了。”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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