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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台上面,屠杌利距离赢驷仅仅半丈的距离,倘若猛的向前一大步,便可置他于死地,初春清晨湿冷的风中,黑甲军所有人的额头上却都布了一层细细的汗。

蜀王不禁对赢驷侧目,心里不确定赢驷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向蜀国示诚?无论是哪一种,秦蜀目下关系微妙,蜀王自问是不会让一个秦国大将近自己身的!赢驷这份魄力和定力,如今天下间恐怕也没有几个君主堪比。

“君上是怎么想的呢?”张仪似是自语,又似是问宋初一。

“屠杌利那等武将,爱才者焉能无视?”宋初一道。

张仪莞尔,脸上条条道道显得甚为滑稽,宋初一也不禁失笑。

那边,演武场中猛然喊杀声暴起,犹如惊雷一般平地炸起,唬了宋初一和张仪一跳,两人连忙敛神看过去,却是演武开始了。

张仪凝神看了半晌,又忍不住往土台上看了一眼,虽然他明知道没有什么危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待张仪收回目光,宋初一也转头看了一眼,正欲收回目光,赢驷却微微侧脸,那目光有若实质,只一眼便移开。

第191章 悲乎张仪呀

蜀王对屠杌利很有信心,他虽然未必能说的花团锦簇,也绝不会丢了脸。

赢驷看着蜀军方阵演练,听屠杌利解说,偶尔出言询问一两句,姿态很是淡然,犹若面对自己的臣子一般。这一点令屠杌利颇为钦佩。

宋初一回过头观看演武。四千蜀军也算是声势浩大了,再加上没有什么严谨的作战队形,一乱起来直是让人眼花缭乱。若依常情去想,这样的军队无疑极为失败,但宋初一和张仪越看眉头越是紧拧。

蜀军单兵作战能力很强!而且隐能看出他们是分小队作战。蜀国多崎岖险要山路,这样的方式能将兵力发挥到最大限度,反而他们平时练的军阵、骑兵在山地中被局限了。

时近午时,去山上狩猎的人也已经陆陆续续返回。两国国君观看了狩猎成果,而后各自回帐休息半个时辰,再享用此次狩猎最好的猎物。

“怀瑾,到我帐中坐坐?”张仪道。

宋初一面上有些迟疑。

张仪笑道,“怎么,如今各侍其主,连话都不能说了?”

宋初一微微笑道,“那就叨扰了。”

两人相约倒也不是要说什么机密,不过闲话一会而已,但在计谋没有结果之前,宋初一依旧要留在蜀国,不能引起蜀王的怀疑,这番作态也只是演给旁人看罢了。

进了张仪的营帐,宋初一才稍稍松了口气,寻了个坐榻,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歪了上去。

张仪见怪不怪,给她倒了杯茶。

接过茶水,宋初一端详他脸上的抓痕道,“张兄的美人下手可真够狠,如此深的血痕,别留疤才好啊!”

说到这个,张仪顿时眼圈泛红。“我家有悍妇,哪敢承美人恩?这都是金戈所为!”他拭了拭眼角,继续道,“这小畜生野性未断。活生生的把我青矛咬死,我不过同它说了几句道理,便将我抓成这副模样!忒不可理喻!”

宋初一轻咳一声,尚未来得及劝慰,便听张仪那厢一声悲呼,“呜呼哀哉!一个圆毛畜生竟欺我至此!我张仪颜面何存!?日后如何行走于列国!?”

这年头一个小伤都可能导致感染死亡,更何况是抓在脸上!这不怪乎张仪悲愤。的确并非小事。再加上医者给开了小半个月的药,苦的他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心中更是郁结。

“张兄。”宋初一放下茶盏,缓声道,“金戈可是一头未满一岁的狼崽,你总不能用圣人言去制止婴儿啼哭吧,人尚且如此,何况畜生?”

“怀瑾。张仪命苦啊。”张仪未接她的话,兀自感伤,竟是真的流出泪来。长叹一声道,“家有悍妻,中年无子,半生凄苦,如今养一只畜生都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悲乎张仪!悲乎张仪呀!”

其实张仪何止家有悍妻,他的父母、兄长一向严厉,嫂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师父鬼谷子也是个一向爱欺负人的主,不过那些都是长辈。他自然不能说他们什么不是。

宋初一抬袖掩了掩不太厚道的笑,语气怜悯的道,“昔日见张兄风姿翩翩,不想竟有如此苦楚。”

“怀瑾见笑了。”张仪掏出帕子抹了一把脸,嗡声道,“在外行走。自是得顾全我辈体面,我却是未曾把怀瑾当做外人,一时伤怀,难免有些失态。见谅啊!”

“哪里,若能为张兄分忧,怀瑾甚幸。”宋初一这句话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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