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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性命算是救回来了,麻烦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魏道子道。

赵倚楼僵住,“她有孕了?”

“近四个月。”魏道子安慰道,“放心吧。按照时间算,这孩子九成是你的。”

赵倚楼全然不理他的话,追问道,“麻烦是什么意思?”

魏道子叹了口气道,“她这孩子能留到现在已是不易,可留下是留下了,目前胎象极为不稳,胎儿的生命迹象也很弱……”

赵倚楼紧紧抿嘴,手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在那种阴寒之处三月余,加之怀瑾身子本来不好,这孩子……多半……”魏道子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多半会胎死腹中。”

赵倚楼眼眶通红,喉头发哽,“以你的医术也不能救活?”

魏道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有三成把握能救活,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救活了,也是个先天不全乎的孩子,更何况这还有五个多月就生了,以怀瑾的身体状况,到时候未必能生的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赵倚楼咬牙问道。

魏道子见他这样,也于心不忍,但事关两条命,也只好道,“趁早打掉吧。”

赵倚楼别过头去。

魏道子见赵倚楼不欲让人看见他难受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默默出去,让他一个人静静。

“倚楼。”宋初一轻声唤道。

赵倚楼浑身一颤,抬头看向宋初一,“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了。”宋初一道。

“你都听见了?”赵倚楼坐在榻沿,握住她的手,生生逼回眼泪,“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苦。”

宋初一没有做声,不是责怪赵倚楼,而是心痛。

心痛她腹中的骨肉。

相对无言。

“打掉吧。”赵倚楼声音沙哑。

宋初一闭上眼,“让我再睡一会儿,我好累。”

第330章 一怒天下惧

旋落的枯叶如蝶。

正是秋意浓,这是咸阳宫角楼上风景最好的时节之一。站在窗边或亭间能看见落叶纷纷如雨,铺天盖地的飘落,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干草味道。

赢驷站在栏前,手中捏着一张三寸长的白帛,上面字迹依稀,正是杜衡从墓中用信鸽传出的消息。

“王上。”张仪拱手施礼。

赢驷未曾说话,转身将手里的白帛递给他。

张仪顿了一下,双手接过,垂眸看了一眼,“这是……杜衡往魏国传的消息?”

“不愧是我大秦的国尉!”赢驷少有的赞叹了一句。

张仪知道新军其实就隐藏在咸阳守备军和义渠戍边的军队里,根本不在巴蜀。杜衡专门经营消息买卖,逼供的手段想必很多,绝不是等闲就能糊弄的,宋初一能让他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不仅仅是诓骗这么简单,也必定是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苦头。

“是啊,只是国尉这回真是受了大灾!”张仪心中涩然。

“她身子如何?”赢驷问道。

张仪道,“性命无忧,只是须得慢慢调养。”

他顿了一下,转头看四周无人,才道,“她有孕了,但怕是留不住。”

赢驷愣住,半晌才垂眸拈起栏上一片落叶,道,“魏道子医术超然,比扁鹊不输,竟也留不住?”

魏道子生性闲散,不像扁鹊有悬壶济世的慈悲心怀,对医术境界也没有追求,救不救人全凭喜好,所以他在医术方面的名声远远不如扁鹊。

“是,臣曾经问过右丞相,右丞相言怀瑾岁数虽二十有余,但因前些年服药,身子尚不如十二岁的少女,就算身体康健,生育也十分勉强。”张仪无奈道,“人生有得有失啊,怀瑾身为女子但有所得,失之更多。”

张仪从七年前在宋国第一次遇见宋初一时就觉得她像是女子,后来相处之下,发现她学识智慧、言谈举止不是女子能有,又没有听说过庄子一派收过女弟子,所以便下意识的以为她是男人,如今得知她的性别既觉得不可置信,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赢驷默了片刻,道,“一起去看看杜衡吧。”

“是。”张仪道。

地牢中。

杜衡在一张石榻上,双手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墙壁上,形容干净清爽,面色苍白,墨发半披散在身后闭目迎着透气窗照射进来的阳光,端是翩翩佳公子,浑然不似囚犯。

赢驷缓步下阶梯解开披风丢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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