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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紧紧握住杯盏,白净的面上略显疲惫,“我不曾怠慢政事,但父王躺在病榻上,我心中惦念的紧,只想在忙碌之余,尽一尽孝道。”

闵迟沉默几息,“殿下仁孝。”顿了一下,他转而又问道,“殿下对秦王了解几分?”

“不曾谋面,却也算知之甚深。父王平时对他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时时在我面前赞他的处政手段。”太子道。

魏王抗衡秦国三代君主,秦献公时期,秦国很穷,士兵连兵器铠甲都残破不堪,而魏国那时正是中原霸主,这样的力量悬殊之下,即便秦献公骁勇善战也难抵挡,魏王意气风发;而秦孝公后期,魏国被步步逼退,魏王的恨很复杂,既有对放走商鞅的悔,又有对秦孝公和商鞅的恨……到了赢驷,那锐不可当的气势,以及应对之间的果断、睿智、狠辣,却激起了魏王被消磨所剩无几的锐气。

“殿下怎样看此人?”闵迟问道。

太子沉吟,“寡情少恩,冷厉不仁。”

听见这个回答,闵迟也只能暗叹:果然看问题的立场不同,看见的东西就全然不同!

太子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精明果断。”

闵迟这才有些欣慰的点头,“不错,可是殿下是否知道,王上期待看见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的铁腕君主呀!”

魏王起了斗志,但奈何年事已高,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所以不管是出于魏王本人的意愿,还是魏国未来国情的需要,他都想看见后来者是赢驷那样的人。

太子恍然大悟,甩开袍袖,深深行礼,“请先生教我!”

第338章 策士无节操

心思微转,闵迟双手虚扶,“殿下礼贤下士,臣心敬之。”

太子这些年收了不少门客,但是因他自己用人的喜好和公子嗣的阻挠,府中门客大都是崇尚贤德礼义之辈,纵有几个心思敏捷的也都顾忌道义礼法,很多事情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去做。

待太子直身起来,闵迟道,“殿下不觉得公子嗣近两年来变化许多?”

太子道,“的确,他比之从前心思更加深沉,也更能沉得住气了。”

以前的公子嗣阴险狡诈,行事却不够沉稳,为了不让太子舒坦,恨不能连说句话都对着干,然而最近两年居然越来越深沉。

闵迟一直以来与太子和公子嗣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从未向谁献过策,但他心里早已决定支持太子,私下里对公子嗣的观察一刻都不曾松懈。

闵迟压低声音道,“臣在卫国时认识一人,是大梁杜氏的嫡长子。”

他挑起太子压抑在内心的危机感之后,却略过了公子嗣变化的原因,转而说起了杜衡。

“莫非……就是那掘人先祖坟墓的无耻之徒!”太子惊讶过甚,未曾注意到话题已经转移。

秦魏纵然宿敌,打的你死我活,百年来彼此之间也从未做过这样失德之事。

“正是。”闵迟见他目光中露出嫌恶之色,并不气恼,而是耐心解释道,“臣与他不过泛泛之交,要与殿下说的是,公子嗣的侧夫人乃是这杜衡之妹。”

太子敛了心神,道,“这并非秘密。”

“是,正因如此,秦人不可能打听不到这层关系,为何他们却说杜衡是受了殿下的指使?”闵迟慢慢引导着太子的思路。

“秦人不想除了我?”太子揣测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甚相信的结果。

“殿下英明。”闵迟立即给予赞许。紧接着解释道,“秦人之所以不想除去殿下,无非是想让殿下与公子嗣内斗,他们好坐收渔利。”

魏国即便不复霸主地位,也还是一头虎,倘若不是因为太子很大一部分精力被公子嗣分散,秦国又岂能这么轻易的攻城略地?

“秦国这招使的狠,即便殿下洞悉了秦国的意图也不能不斗。”闵迟道。

太子点头,是有门客说过秦国的阴谋,但公子嗣紧紧咬着,他也没有办法忽略,“先生可有破局之法?”

闵迟道,“其实破此困局不难,只看殿下做不做的到了。”

太子闻言,不由大喜过望,“先生请说。”

“一是请王上禅位。”闵迟盯着太子的面容,果然见他面色大变。

他没有等太子驳斥,便紧接着道,“二是借此大好时机杀了公子嗣。”

“你……你……”太子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半晌竟是未能成句。他不是害怕,而是从未想过这种不仁不义之事。

“殿下。”闵迟端起茶壶,给他续茶,汩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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