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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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代表着,两人默契极佳,彼此信任至深。

她依言将绢书取来,放置在睡榻旁,才去取了温水。再度回到睡榻前时,看见他已经打开绢书,望着那笔迹清瞿的文章,开始阅读了起来。

“大人,温水来了。”她送上温水。

他却连头也不抬。

“嗯。”

“请您少量多饮,先让身体适应。”

这次,他甚至没有应声,注意力沈溺在绢书中。文章里的每一字、每一句、每一个事件、每一个处理方式,他都没有漏看。

见他这么专注,甚至因为倾身,拉扯到尚未结痂的伤口,使得鲜血染湿药布,还渗出些许,她不由自主,关怀的劝说着。

“大人,您的伤势严重,最好再静养几日,否则伤口会痊愈得较慢。”她十分在意他的伤势。

关靖还是没有抬头,倒是一边阅读素绢,一边笑了笑。

“不行,那个刺客,已经让我浪费了数日。我要是再搁置,这些政事不管,韩良肯定要啰唆了。”他笑意不减,似真似假的说道:“我宁可再被砍一刀,也不想听他啰唆。”

眼看劝说不成,她只能折起干净的手绢,用最轻最轻的动作,为他擦拭着,即将从药布边缘滴落的血滴。

这一个举动,果然让关靖的注意力,回到她的身上。他浓眉微挑,握住她的小手,兴味盎然的说道:“你是头一个,在我阅读绢书时,胆敢打扰我的人。”

“大人如此重视绢书,必然也不希望,血渍污了绢书,损及韩良大人多日的心血。”她迎视着那双黑眸,没有半点畏惧。

这也是除了韩良之外,他头一次遇见,明明知晓他的恶名,却没有因为他语中的嘲弄,而惶恐的磕头认罪,反而振振有词的,说出连他也无法辩驳的话语。

他激赏的一笑,还没有开口赞美,视线却先看见,那在他粗糙的掌心里,显得那么柔弱、那么娇小的手上,有着许多伤痕。

“你受伤了。”笑容消失,原本舒展的浓眉,拧皱了起来。

“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她试图抽回手。

他却没有放手,反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比阅读绢书,还要认真的审视着。

柔嫩的双手上,尽是伤痕累累。不但有着几日之前,为了取血为药引,她急于替他止血的时候,亲口咬破的旧伤,掌心里还有几枚,新月形状的新伤。

他取下手绢,先为她擦拭,新月般的血痕,才松开她的双手,开口下令。“花厅的黑檀镶铜柜里,该有一个青瓷装盛的药膏,你去拿过来。”

娇小的身躯,听从他的命令,静静离开睡榻,往花厅走去,消失在垂帘的后方。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又掀开垂帘,朝着他走了过来。

她回到睡榻旁,将找寻到的青瓷浅盅,放入他张开的掌心里。

粗糙的指掌,掀开青瓷浅盅的盖子,装盛在其中的,是透着微微淡绿的药膏。即使满室浓香,药膏的奇特香气,仍清晰可辨。

“这是皇上御赐的药膏,据说是从西域而来,能治疗浅伤的奇药。”他以食指,挑取了药膏。“这对你手上的伤有效。”

她身子略僵,一动也不动。

皇上御赐的药膏,是多么的贵重,既然又是西域之物,肯定极为希罕,朝中的重臣里头,能够受赐此物的,恐怕只有关靖一人。

而他,却要将这药膏,用在她身上。

眼看她没动,关靖笑着轻哄。

“别担心,这药膏我测试过了,确定没有毒的。”他用谈论着天气,是晴是雨的口吻,说着对当今皇上大不敬的话语。

他的笑,不知为什么,让她更无法动弹。

那不是恐惧、不是惊慌,而是某一种本该是陌生,却在见到他之后,就不时会偷袭她内心的情绪,每次都让她不知所措。

无助的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伸手召唤。

“过来。”那醇厚的嗓音,有着惑人的魔力,教人无法拒绝。他注视着她的双眼,黑眸深邃无底。“更靠近我一些,为我张开双手。”

像是被催眠般,无法抵抗的她,只能听从他柔声的诱哄,在他的眼前张开手心,裸裎她手上的伤痕。

极为缓慢的,关靖先将药膏,在指尖摩擦得暖了,才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他涂抹得很仔细,连最微小的伤口都不放过。

粗糙带茧的指尖、润滑芬芳的药膏,在她的手上流连忘返。他的体温,温热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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