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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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自然绝对不会对我说这种事,我能知道,纯属偶然。您别看老爷子文化程度不高,他却有个好习惯,每天要做工作笔记。但凡他认为属于“大事”的事情,都会用三言两语记录下来。然而很不幸,我初中时有一次到处翻钱想偷着买烟,偏巧就翻到了这本笔记。对齐民山这件事,他是这么记录的:“早上民山来汇报,说他老子七(欺)负了他的老婆,公公乱搞西(媳)妇。处理:一、民山一定不要到外面去说这个事;二、想办法让他的昏(混)蛋老子棍(滚)回老家。”所以,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很多事情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纸是包不住火的,您要是信奉它,到时候,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这件事情压底,我的目的,就是借黄同志之手,把这个旧伤口撕开。我是这么想的:当齐夫人的眼光落到这条墨迹上,落在“我什么不知道?”这句话上面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必然会认为自己的隐私已被黄同志知晓,黄同志搞这一套,一定是想向她暗示什么。尔后,她会和齐民山闹上一场,只要一闹,齐民山此后对黄同志的态度,将可想而知。

黄同志把书送去后,事情顺利地朝着我想象的那样发展。但我没想到,齐民山居然会痛下杀手,直接就把黄同志给发配了。黄同志接到了调令,显然是一头雾水,以至于还跑到老卢家里,对我俩大诉冤屈。暗笑之余,我俩假惺惺地安慰他,说“咱们天朝的领导们都有个历史习惯,喜欢在提拨重用一个人之前,先打压他一下,就如朱元璋同志用方孝孺一样,以试探忠心与否。”

除了这桩典型事件,我和老卢还一起干过不少作弄别人的事。所以,“狼狈为奸”这个成语虽然意义不雅,但从老卢老婆嘴里说出来,却并不带有贬义,她只是根据她所看到的一些事实,以此来指我和老卢之间的关系铁杆。可是,她绝对没有想到,在很多时候,她也不算是“内人”,同样属于“外人”范畴。比如说,为了解决某些事情,像老卢偶尔*一下需要打个掩护时,我和老卢对待她的态度同样是一致的:能蒙则蒙,能骗则骗,化隐患于无形。

我跟着老卢上楼走进包间,一眼就看见了孙德亮,他正坐在酒桌的首位,和他的部下们谈笑风生。

孙德亮是集团公司总调处的处长。因了老卢的关系,我和总调处这帮家伙早已混得烂熟。我清楚,其实孙德亮说凭他一个人就足以扫平他们处的全体成员是实话,在总调处里,能喝善饮的人并不多,算起来也就是那么五六个。老卢在其中,算是比较突出的,但他与孙德亮比起来,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我和这位处长同志有过多回合较量,为了把他给灌翻,我与老卢背地里也没少捣鬼。遗憾的是,这位仁兄的自制力极强,每每喝到有个差不多的时候,他就会以各种理由停杯,紧接着就找借口溜号,任你说破大天去,激将也好,死劝也好,都绝对不再继续。时至今日,我都未见他喝醉过。

对于孙德亮的实际酒量,老卢曾经有过分析。他认为,孙德亮的酒量,大概只比我稍逊半筹。他仔细地观察过,在我和孙德亮喝下同质等量高度白酒的前提下,约喝到八百毫升时,孙德亮会出现眼神迷离状况,而我喝到一千毫升,才会变成那样。只可惜,这家伙实在太会拿捏分寸,从来没有将革命进行到底过,所以只能推测,不见真章。

棋逢对手是一件十分令人兴奋的事情,这种心态,并非只是孤独求败一个人独有。把孙德亮灌成死狗,一直都是我的夙愿。而今天,正如老卢所言,是个大大的好机会。

“孙领导,这样的盛景,你居然把兄弟我撇开,这可有点不够意思啊!”见到孙德亮,我笑嘻嘻地上前和他打招呼。

孙德亮看见我,立刻就跳了起来。

“行,你们这帮孙子真他妈行,居然把酒井给我挖了出来!我说呢,怪不得一个个看上去气定神闲、把握十足!”他直嚷嚷,“存心给我设套是吧?集体搞串通是吧?你们早有预谋是吧?”

“我说领导,您这就是典型的栽赃陷害了,革命同志之间这样猜疑,是不可以的噢!”老卢笑道,“我保证,酒井同志是我刚才下楼去买烟时才突然遇到的。”

“就是,纯属偶然而已!”我说,“我带侄女儿过来吃饭,不经意在门口就碰到了老卢,于是乎得知,孙领导您老人家正在这里大摆擂台,准备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这种空前的盛况,兄弟我若是不来捧场,就未免太不够意思了,您说是不是?”

“你和老卢是出了名的一狼一狈,你俩的话,鬼才会相信!”孙德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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