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当晚,他潜进三合院,还是慢了一步,我娘已在堂厅梁上吊死,厅上还摆着我和我爹两具尸身。他探我鼻息,发现还有气,气若游丝,但还能救……”他笑,满是嘲弄。“所以我又活了!”

君霁华一瞬也不瞬地端详着他,好一会儿才嚅唇问:“你爹的冤狱……那是怎一回事?”

“……是为了我娘。”他静下片刻,五官微微扭曲。“我娘绣功极好,是城内大绣庄的绣娘,那家子的老爷看上她,让底下人使了计……那晚,阿娘好晚、好晚才回来,脸色白得可怕,我睡不着,躲在爹娘房外的窗底下偷听,娘一直哭,边哭边说,她说得断断续续,当时我还太小,有些事不太明白,后来长大全都懂了……她被下了药,遭人欺负,整个迷迷糊糊……”

一口凉气窜喉透心,隐隐发寒,她忽地抓住他的大手。“你爹知道后,去报官了吗?”

“你以为报官有用吗?”他瞥向她,反握她的手,嘴角嘲弄意味更深。

她怔怔然,有些明白。“……官府里的人,也被银子打发了……”

“我爹一告再告,那些人不胜其扰,便想了个事儿栽赃嫁祸,拿我爹下狱。”他下颚微绷。“我不怪我娘,半点都不怪。她不想活,可又会牵挂我,所以想带我一起上路,一家三口在一块儿作伴,我不怪她。但,我活下来了,既然老天要我活,就该换别人死。”眼锋透寒,他还是笑,神情悠远。

“我跟着胡叔走,跟他习武,还得被他逼着识字,随他走踏江湖。当时他帮着祁老大做事,这位姓祁的在道上势力不容小觑,我后来也在他底下待过,有了靠山,就能借势使力,要想整倒当年欺负我娘、我爹的那帮人,简直易如反掌。他们在明,我在暗;他们黑,我比他们更黑;他们狠,我能更狠,连死都不让那些人好死,这才叫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痛快……”

他气息粗浓,好不容易拉回神智,低头一瞥,才知把掌里的柔荑握得都通红了。他赶紧松劲,没放开,替她揉着,嘴上却凶凶骂道:“你是不会哼个一声、两声吗?痛都不晓得喊,你……真是……”

“寒爷不也一样?身上带伤也没听你哼个一声、两声。”

“老子怎么说也是个带把儿的,喊什么疼?喊疼的都是娘儿们!你也是娘儿们,该喊就得喊,忍什么忍?”一语双关。

啪!有人挨打了……

君霁华绝绝对对不是故意的,她发誓。但……有时真被激着了,他的脸就搁在那儿,常让她不及斟酌,顺手便抽了过去。

她打得并不重,仅是小扇一下,手心拍打他面颊,跟打蚊子差不多劲儿。

“你再试试看,老子就折了你的手!”龇牙咧嘴,狺狺低咆。

她真被牵了魂,教他一挑衅,还真想斗斗。

啪!

打完左脸换右脸。

那力道不重,真的很不重,但却让寒春绪瞠大两眼,满脸的不敢置信,又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你……你,好,算你行,你把老子的话当放屁是吧?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你再敢胡来,看我不折断——”啪!话还没撂完,又挨拍了。

“寒爷还是折断我的手吧。”

一只细嫩手腕横在眼前,寒春绪被将了一军,气归气,又有股说不出的心绪……常听人说,打是情,骂是爱,他被打啊打的,竟、竟糊里糊涂有点发晕,像似挺受用,挺教人心软,挺……停停停!

他就这么贱骨头,非要人打才舒坦吗?!

“我……要我折我就折?老子是你生的啊?这么听话干什么?我不折!我、我咬死你!”扣住她的手,低头“咬”住她的小嘴。

君霁华快被他的双臂勒昏,只得反“咬”他的嘴,越“咬”越深。

她努力吸气,耳朵红得快滴血似的,听到他夹带热气的声音敲击耳膜——

“你还想知道什么?那两个小丫头吗?没错,是我支使的。我老早就看上你,十二、三岁,素颜旧衣已经够招眼了,长大了必定不一般。我有本事了,自然让人先去盯紧你,只待时机成熟啊……老子想要就夺,你可别拿什么情啊爱的往我头上套!”

她根本不敢再想到那层去。

那曾让她深觉羞惭,恨不得上天下一道雷,把她劈个粉碎。

她脸皮太薄,经之前那一挫折,更是薄到快透了。

“寒爷放心,我……我不会再说那些蠢话,我、我也没有喜欢你,没有情意……”话一出,心头闷闷抽痛,她极快垂下微湿的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