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原来他没变,还是那个会在私下对她好的笨石头。

拉着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萧离两手飞快地从箩筐中翻拣出能用的枝条,那些枝条在他双手中迅速成型,不一会儿工夫,一只活灵活现的老鼠形状编织物就呈现在谢萦柔面前。

“你看看,还有哪里不像?”他将那东西交到她面前,有些不自在。

谢萦柔眼前已是模糊一片,想哭又想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哽咽着,心却好暖。“丘丘可没有这么长的尾巴。而且牠的毛色不是这种颜色,青不青红不红的……”

她很想用玩笑的口气赞赏这件作品,尤其是在她心灵备受震撼的时候,但是当她忽然被枝条上几处红色的痕迹吸引时,顿时又愣住了。

这是什么?一细想,她马上明白过来,一把拉过他的双手,只见那双布满厚茧的大手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绽裂开来,渗出血丝。

“萧离——”她惊呼,他却满不在乎地将手抽回。

“那小子连带刺的荆条都拔来了,还好那东西太粗,不适合做这个……”

“你手中还有刺呢!”她急得在身上的口袋里乱摸,却摸不出一个可以帮忙挑刺的东西。

他却依旧云淡风轻的摇头。“这点口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犯不着着急。”

“我犯不着?如果我不为你着急,那你为什么要编这个丘丘送我?”她大声喊出来,发现自己的泪腺越来越发达了。

萧离好像吓了一跳,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伸手想替她抹泪,手到半途才想起还有余刺,又赶紧改以手背为她擦去泪水,然后出声低斥,“哭什么?你哭比笑难看。”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狠狠捶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说点温柔的话讨我欢心吗?”

“我……不会说好听话。”他有些狼狈的别开头。

见他尴尬的模样,谢萦柔不禁破涕为笑。“算了,是我太强人所难,你这样就好。”

这样的萧离,她就已经很喜欢,很放在心上了。

她轻轻挽住他的手,将头枕靠在他肩膀上,“萧离,你平时伤心的时候,就只是编这些东西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短短的竹笛,做工不算精细,一看就像他自己亲手做的。

将竹笛放在口边,萧离低低运气,清越的笛音便在夕阳之下响起。

这笛音清冽纯净,悠扬缥缈,不带一丝一毫杀气,像是一缕清风,轻轻吹过心头。

闭上眼,谢萦柔紧紧靠在他肩头,仔细聆听,心头的伤痛一点点融化,直到最后一个笛音悠悠然消失在夕阳之中。

“真好听。”她轻声说,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倘若有一天我遇到危险,找不到你了,你就吹笛子找我吧。”

他侧过脸,深深地望着她。“你不会遇到危险的。”

她的目光与他的交会,这一刻,天边的夕阳也美不过两人眼中的对方。

“走吧。”良久,萧离率先转离视线,刚毅的脸上有了一点点薄红,他站起身,大手拉起她的柔美,“别让万岁再等了。”

谢萦柔轻轻点头,此刻她的心中、眼底,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是她原本就熟悉喜欢的,彷佛可以为她撑起整片天,扛起所有苦难,就算只是跟随在他的背影之后,她都可以感到一丝幸福的满足。

第七章

他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也不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他只是一个迂腐的忠臣,是我不能忘却的人。

——萦柔语录

今夜是农历大雪之日,谢萦柔看着桌上空空的竹笼,发呆了一会,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几个小宫女嬉笑的声音。“下雪了,快来啊!”

闻言,走到屋外,一片雪花果真从天上飘落,落到她的发梢之上,接着,更多雪花落下,连她的唇瓣鼻尖都感觉到那份清凉。

南方人很少能见到真正的大雪,所以几个小宫女都异常兴奋,甚至忘了此时是在宫里,皇后的寝宫就在附近,应该收声,只顾着抓起地上刚刚积了薄薄一层的雪丢到对方身上,笑着来回攻击。

谢萦柔看到旁边一扇窗户打开了,露出皇后的面容。她应该是准备睡下,但是又起身了,因为她平时高堆的云髻此刻全部散落,身上穿的那件素白色绸服是她最爱的一件睡衣。

于是她走过去,轻声说:“吵到娘娘了吧,她们……”

皇后抬手止住她的话,“不用说了,我不会怪她们。”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我只在嫁给万岁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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