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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能力。表面上从来就没人提起过,可是在私底下,十九大队的官兵们其实都是将老娘舅当成自己的长辈来看待的,包括刚刚补充进十九大队不久的数百将士,他们也一样受到了老娘舅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有谆谆教诲。二瓜、高慎行抬着担架一路狂奔,徐十九却还在不断地催促,快点,再快点。大家都很理解徐十九此时的心情,大队长自九岁上成为孤儿,可说是老娘舅把他拉扯大的,老长官黄汉廷战死庙巷之后,老娘舅就成了大队长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一旦老娘舅有个好歹,大队长就再没什么亲人了。别看大队长平时坚强得就像块钢铁,可他一样是人。林子涵一路飞奔着跟在担架的后面,哭成了泪人儿,愧疚就像毒草在他内心滋长,当时如果不是他异想天开要去捡日军轰炸机扔下的哑弹,老娘舅又怎么会身负重伤?这个时候林子涵倒宁愿躺在担架上的是他自己了。二瓜、高慎行累了,徐十九和林子涵接过担架继续飞奔向前。天上突然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十几架日军轰炸机从云层中钻了出来,然后向着沪太公路上运送伤员的担架队俯冲了下来,沪太公路上的担架队虽然也害怕,却并没有慌乱,而是纷纷散入路边的棉花地里、竹林里隐蔽了起来。这样的场面几乎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从杨树浦机场、浦东机场起飞的日军轰炸机在前沿阵地扔完炸弹之后,肯定会窜到后方骚扰一番,铁路线上的火车、公路上的车队以及担架队,都是它们的目标。自九月中旬以后,**的防空力量在日军的狂轰滥炸之下基本上已经损失殆尽,所以日军轰炸机的俯冲很是有恃无恐,其飞行高度甚至降到了**用刺刀都能戳着的程度,飞行高度的降低,带来的当然是射击精度的极大提高。沪太公路上的担架队纷纷走避,却还是有许多人因为躲避不及被日军扫倒在地,两波次俯冲之后,公路上就已经躺满受伤的担架队员,临时制作的简易担架扔得到处都是,许多**伤员滚落在地,正在挣扎着哀嚎求救。徐十九知道小日本的轰炸机必定会追逐密集的人群,所以跟李子涵抬着担架逃进了公路左侧的开阔地里,而没有跟着大队人马避入右侧的竹林,结果小日本的轰炸机果然没有理会徐十九这几个人,对着竹林俯冲几个波次后掉头飞走了。空袭结束,隐蔽在竹林里、棉花地里的担架队又纷纷冒出来,公路两侧哭喊声响成了一片,这些担架队大多都是自发组织起来的上海市民以及附近百姓,而且多是女人,那一片哀哀的悲啼之声,怎一个惨字得了?不过这些女人哭归哭,伤心归伤心,手里的活却并没有停下,她们很快就从地上重新抬起担架,担着伤员奔向后方的伤员转运处,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学生在人群中来回奔走,一边激励着担架队:姐妹们,我们无法上战场,但是我们可以帮着转运伤员,我们不能让他们成为最后的**,更不能让他们成为最后的英雄。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92章生离死别

徐十九他们赶到时,伤兵转运处早已经人满为患。

所谓的伤兵转运处,其实就是伤情鉴定处,从火线上抬下来的轻重伤员会首先汇集到这里,然后由专门的军医对其进行伤情鉴定,伤势较轻的稍加包扎立刻勒令其返回战场,伤势较严重的再转运后方的野战医院接受手术。

至于伤势很严重的,直接抬到路边等死!

这不是残忍,更不是冷血,而是现实条件下的无奈之举。

都说生存权至高无上,都说死亡需要敬畏,可是当两个伤员的生存权发生冲突时,你应该怎么选择?是选择即便保住性命也必然残废、再无法回归部队的重伤员,还是选择那些有可能重新归队、有可能重新踏上战场的重伤员?

还有更难的选择,你只有一盒药品,是选择救一个垂死的伤员,还是选择救两个甚至更多个有可能伤愈归队的伤员?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军医正给伤员做着鉴定。

“这个不行了,抬走。”

“这个也不用救了,抬走。”

“这个优先手术,赶紧送医院。”

“这个就地处理,完了赶紧回去。”

“小子你这伤自己弄的吧?给老子滚回部队去,麻溜的。”

老军医基本上只要一搭手就知道伤员是个什么情况,该怎么处理,很快,有些诈伤的轻伤员简单包扎后被强制送回了部队,有些值得抢救的重伤员被转运后方的野战医院,不过更多的重伤员却被人抬到了公路旁边。

公路旁边早已经摆了好几排了,从眼面前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少说也有好几千,不少伤员已经奄奄一息,有些却还在大声哀嚎,不过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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