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勉励我一定要好好干,别给母校丢人。

在新训班受伤静养期间,每天大胖他们都会给我买当日的都市报消磨时间。八月末的一天,我在当天报纸的最后一版上看到这样一篇文章:《大学生考研遇挫持刀行劫,再论当代大学生素质的提高》,一看到“考研遇挫”四个字我的心就突然揪紧了,接着缓缓往下阅读的内容证明了我的第一直觉,果然是蔡老大,姓名、籍贯、父母的情况、读大学的妹妹,除了学校名字报纸没提外什么都是和现实对应的。

报纸上说:蔡老大在一九九八年自深圳返回后一直靠抢劫维持生计,考研失败后他又不得不面临生计问题,因此在回家前为了母亲、妹妹的生活费再次持刀抢劫一单身女性,并将该女性脖子划伤,最后被一出租车司机发现后报警而被群众抓获。

放下报纸,我的脸一阵阵发麻,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青年人在每天晚上下自习后又回到租住的小房里,从盒子里拿出尖刀,坐公共汽车过江去行劫,半夜得手后再回房间休息,天蒙蒙亮的时候起床到路灯下背英文,然后帮我们这群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毛小子们占座位……一种沉重感压在我的心头让我难以喘息。生活,我从来没有像那天这样懂它。

作为警察,所有罪犯都是我们的天敌;作为一名老朋友,我也实在对蔡老大恨不起来,心中甚至期盼他的辩护律师能够发现他的精神缺陷而令其免去牢狱之灾。但现实毕竟是残酷的,在我成为防暴警察那天我听到了一审判决的消息:蔡老大因为抢劫罪被判刑七年。以我对刑法的了解,就他的犯罪情节而言,这已经是很轻的判决了。可是,人的一生中又能有几个七年呢?

二○○一年底,我和市里的执法检查专班到各个派出所检查工作,其中一个就是当年刑拘蔡老大的派出所。我向办案人问起这个人,他几乎不用回忆就说出了蔡老大的名字:“我知道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太深了,被抓起来的时候已经给群众打得浑身是血,可他仍然用极为凶狠的眼神瞪着我们,连我这十几年的老刑警都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了,唉……怎么打那眼神都调不过来呀,简直不像是人类的眼神。”“我知道,”我幽幽地说,“早在三年前我就见识过了。”

真假汇票、真假主任和真假逃犯

二○○一年十二月的一天,我正打算吃午饭,突然来了几个来报案的。几个东北人挤了一屋子,好一阵才让他们安静下来慢慢说。原来这几个东北人打算做一个项目,需要大量资金,正好一个叫老孟的本地人和他们相熟,便承诺说只需要签订个假合同就可以凭关系从银行开到大额的银行承兑汇票,事后只需要收部分开票提成即可,由于东北人的公司是民营企业,在当地完全贷不着款,但项目又的确缺资金,只好答应老孟索要高比例提成费的要求。接着按要求带着一笔钱到本市来,说好了一手交银行汇票一手交提成费用。

几个东北人倒还有点警惕性,由于涉及上百万资金的票据,他们专门从大连那边的银行里请了个识别假汇票的专家,同时向老孟提出必须在本市开票银行的办公室内交票,老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几个东北人特高兴,感觉这下算是可以解决资金的周转问题了。

飞机到达本市的时候正是上午八点多,老孟带了车去接东北人,一行人上了车后就往银行开,可是在高速公路上车突然坏了,捣腾了个把小时才又出发,到银行后,一个姓刘的主任在主任办公室接待了他们,并当场核对了合同,然后让一个银行工作人员去拿汇票,并亲手将上百万的汇票交给了东北人,他们让专家看了下,由于是在银行办公室内当场开的票,按常理也不会有假,专家也就草草验过,双方皆大欢喜,握手分别。事后,按照约定,东北人给了老孟20万中介费用,老孟接过后说句下次再合作便欢天喜地地走了。

回到宾馆,东北人越想越不对劲儿,觉得这么轻松就从银行弄到这么大笔款子也太玄乎了吧,就让专家再检查一道,这一检查就发现那张票据有些不对劲儿,于是马上拿着去当地的人民银行检验,果然是一张假票,便急匆匆地跑到我们这里来报案。

我问着问着也开始纳闷,最初我还怀疑东北人去的是家假银行(以前有过犯罪分子在旧房子前竖块‘某某银行某某分理处’的牌子收取存款,居然连收个把月存款都没人发现的事情),但大概一问方位就知道他们说的地方的确有本市的一家银行,这是不会有假的,可是银行的人当然应该知道开假票是很重的刑事罪,明知道没个跑儿怎么会那么傻开假票骗人呢?所以开假票的一定另有其人,但银行内部绝对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