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胸口憋得透不过气,我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三年了,从我离开大阪,我再也哭不出来了。

我坐进车里,摇下玻璃窗,努力地吸气,让充足的氧气舒缓内心的窒息感。

本想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下,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梦里,有个人牢牢扣住我的手腕,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一声声细碎的呼唤:“丫头……丫头……”

我难过得手都在发抖,想挣脱,又动不了。

委屈和郁闷堆积到了极限,宣泄而出,我哭了,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所有的郁闷都释放出来。

醒来后,我伸手摸摸湿润的眼睛,冰凉的订婚戒指差点划伤眼睛。

我又摸摸手腕上病人留下的勒痕……

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二周前,有位病人家属情绪失控,把我推倒,手表刚好撞在铁架上,表壳撞碎了。

我拿去修表店,店里人说机芯也撞坏了,他们没有配件,让我找海鸥厂商的售后。我又拿去专柜,店员一见十分惊讶,一再表明没卖过这款表。

我告诉她这表对我很重要,只要能修好,多少钱都无所谓。

她打电话问了厂家,厂家的人让拿回去验验,她让我半个月后过来取。一想起那块表,我片刻都等不了,开车驶向某商场的方向。

走进商场,我直奔海鸥表的柜台前,问售货员。“我上次拿来修的表,修好了吗?”

“请问您说的是哪一块?”

“情侣表,白色的。半个月前拿来的,你说送去厂家验验真假……”

店员顿悟。“请等一下。”

没多久,经理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出来。

“修好了吗?”我忙问。

“对不起!”经理把表退回来给我。“我们厂家没有配件。”

我不解。“这款表不是海鸥的吗?”

“是。厂家的人说这款表是他们老总指定让做的,客户十分挑剔,时间又很急。所以,这款表除了外壳和上面的标示是海鸥的,其他部件全是从瑞士名表上拆下来后组装的。”

难怪那外壳轻轻一碰就粉身碎骨,原来只有外壳和标志是海鸥的。

“很抱歉。”经理满脸歉意。“不是我们不负责修,这款表我们只做过一对,实在没有配件给您更换……”

“我明白。”我又问:“如果我愿意出钱呢?”

“机芯是Jaeger精密度最高的一款,价格非常昂贵。如果这块表对您意义很大,不如留作纪念……”

我苦笑,为什么他留给我的永远没有表里如一的东西,就连这款手表,也是一个披着海鸥外衣的Jaeger,实在太可笑了。

出了商场,我走到垃圾桶前,最后看了一眼手中已经破碎的手表,看来我确实没有能力把它修好了。

手表被我扔了进垃圾桶,一声沉重的撞击之后,这块我三年来从不舍得摘下的表终于没有了。

他说:“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许多许多叫‘冰’的女孩儿,我的‘丫头’只有一个!独一无二!”

现在,这独一无二的手表,这独一无二的人,再也没有了。

我与他,从此再无任何联系。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我下意识扶住旁边的一辆白色的车。站稳后,缓了口气,才发现刚巧是昨天那辆白色的SUV,白色的车牌。

想起那个嚣张的军人,我不禁一懔,急忙离这台车远一点。

搞不好他一冲动,开车撞死我!

……

很久很久以后,有一天,有个人,对我说:我还真想开车撞你!把你撞成植物人放在床上!

我问: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不是恨,是爱。那晚在病房门外,我对自己说:这个女人……是我的。不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就算只是个躯壳,我也一定要把她囚禁在我身边……

这句话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说,我都会骂他“白日做梦”。

而这句话出自叶正宸之口,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他就是我的劫数。

*******

命运从不会放过我,任何一次捉弄我的机会,就连我躲在最安稳的港湾里,它也要用暴风把这港湾击垮。

印钟添因为贪污巨款被上面特派的专案组带走——我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便得到这个消息,我全然不信,做任何事都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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