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南城?”

“嗯。”

得到肯定答案,宋允清走到桌边,把酥糕一个个摆放在碟子里,低头间,长发滑到胸前,她说:“我等他回家。”

递给万医生一块糕点,他还没来得及婉拒,宋允清已主动把手收回,只是那双眼睛未曾移开他的脸,允清字字清晰,“如果他不回家,我就去南城找他,一定找到他。”

万医生愣了好久,叹息声中离开房间。从小到大,宋允清没有什么特别讨厌或喜欢的东西,或许是性格的懒散,或者,是对生活的知足。而现在,她心里滋生一种强烈的感觉,绝非好感,厌,倦,隐隐带着恨———

遇见是缘分,怪不得,躲不开,而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却突然消失,并且以如此蹩脚的借口,自以为是为对方好的出发点。冯迟,你不觉得这样太绞痛人心了么。

在冯迟离开的第七天,宋允清有点相信,这次,他是真的不见了。夜晚惊醒,望着空荡的天花板,还有屋外风雨拍打的声音,绷紧太久的神经仿佛一下子松懈,拉住一颗心直往下坠,摔的她苦不堪言。

再后来,她埋进被子里,再也忍不住的大哭。冯迟,你是生是死都不愿让我知晓,连一个陪你走路看风景的人,你都不要。

这一晚,她再也睡不着,摸出速写本,白纸素手,铅笔削的很短,她想了很久,冯迟笑,冯迟沉默,冯迟狭长的眼睛,竟然一笔都画不出了。

久了,右手酸疼,想用力握笔,怎知使不上劲。“啪!”她把东西都扔在了地上,捂住脸抽泣不已。

家里还是知道两人离婚的消息,在宋允清没有回家的第十天。

宋家气压极低,想到一直相瞒未曾回家的女儿,为人父母,最是揪心。

时至今日的状况,宋子休当初也隐隐预料,依冯迟和宋允清的个性,就算分开,也是和平没有波澜的。可现在,女儿的反应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苏又清按捺不住要去找她时,宋允清主动回来了,孑然一身,什么也没带,叫了一声妈妈,然后走到宋子休面前,微微低下了头。

苏又清又气又心疼,叨唠着说她不懂事。宋子休挡在女儿身前,笑言:“这么凶,清儿都要哭了。”这才转过身,仔细打量着小女儿,“乖,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可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怎么好。

家里气氛温馨,相安无事过了几天,去江边垂钓,也会养花弄草,宋允清和弟弟宋汉南站在岸边,夕阳斜斜洒了一身暖黄,姐弟俩脸上柔和暧昧的光,也许,这才是宋子休生命中的天下无“双”。

“打算去哪工作?”

“啊?”宋允清小愣,反应过来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我朋友的副手下个月离职,你要不要去他公司看看?”汉南又补充:“不要担心专业,都是一些可以慢慢学习改善的事情,主要是时间比较充裕,也不影响你画画。”

画画。

听到这个词,宋允清动作一重,手里的草折成了两段,她长长舒了气,背对弟弟说:“不用了,我马上就要走了。”

宋汉南吃惊:“去哪?”

“日本。”

猜到他要问什么,允清转过身笑了笑,“我去找冯迟。”

沉默良久,他问:“这一次,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河面波光粼粼,夕阳折出了温柔的波纹,宋允清眼里浓烈的迷惘,不知结果,但是目的再清楚不过。她说:“看到他,我就回家。”

还有另一句话压在心底,是她所有情绪的来源,“生要见人,死……”也要把冯迟找到。

宋汉南差点就想问,姐,那梁跃江呢?话到嘴边,生生吞回。二十年的感情抵不过相识一年的人,他不信。爱情总会经历太多考验,是必然,是不可避免的坎,也容许犯很多次错误,但致命的,一次就足以摧毁城池。

感情里致命的东西,无非信任、平等。梁跃江,动了宋允清的那根刺,力气太大,反而扎进了自己心里,疼痛不用太多,一束锥心,足够悔恨半生。

“姐。”

“嗯?”

她侧着头,脚边的小石子正好被踢到河里,滚了两圈,“扑通”落水。宋汉南说不出话,只是笑了笑,“你觉的值得就好。”

“值得?”她嚼着这两个字,“嗯,他值得。”宋允清点了点头,其实头发遮住了,汉南根本看不到,在她心里,冯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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