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喂,接下来你若看到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得把它们统统忘掉,听见没有?”她咬着牙说,其实整个意外之中最害怕的是她,那双脚早就软得跟棉花没两样了。

“什么?”

“我是说,不管你接下来看到什么,立刻忘记,否则杀你全家……”不行,撑不住了,她的身子开始摇晃。

“喂,你的样子不太对劲,你——”

他还没说完,砰,她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幸亏他眼明手快扶得及时,否则她是伤上加伤了。

穆康见她娇颜惨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敢情她早就怕得快昏倒了,却好面子地强撑着……拜托,像她这样逞强的姑娘,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立刻把她抱起来,跑回雪堡。

她的身子很轻,因为神仙配的关系,尚未发育完全,像稚嫩的、含苞欲放的桃花——不对,她应该是仙人掌,桃花没有刺,不像她,明明身子里藏了一颗柔软的心,却总是嘴利如刀,处处不饶人。

但避开了刺,那份温柔又美丽得醉人。

穆康回想她扑向废井救人的情况,心微微一缩。

谁说她对赵天源不好,整欺负他?关键时,她可以为他付出性命。

这丫头只是脾气别扭,外表好强、死不服输,其实她很娇柔、很需要保护,不是吗?

他想像天残地缺大闹雪堡的那段时间,她一个娃儿却得日夜保护傻傻的赵天源,让他安全健康地长这么大,付出的心血有多少?

穆康反省自己,他是不是被某些外在的假象蒙蔽了心灵?所以才会一直忽视她的美好。

他送她进闺房,她身上的血染在他掌间,早就干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味。

这并不温暖,可是他的心却咚咚、咚咚的,失序地跳动着。

沙堡主和夫人都来了,他们见女儿直的出门,却横着被抬进来,吓得脸都白了。

但听完穆康的解释,他们却说沙贝儿做得好,没让沙家人成为忘恩负义之徒,不过赵天源玩出祸事,该跪祠堂还是要跪的。

穆康佩服他们一家子的重情重义,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应该和他们很契合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为沙贝儿心疼。

如果赵天源是这样会闯祸的人,那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沙贝儿,曾替他挡了多少麻烦与灾祸?

她嘴里虽然总是“傻子、傻子”地喊赵天源,但事实上,她从没疏忽自己的责任吧?

不,也许她已经不把保护赵天源视为责任了,她当赵天源是哥哥,亲人间互相帮助、彼此依靠,天经地义。

所以她叫赵天源“傻子”,比不单纯是讽刺,就只是普通的绰号,就像堡中也有人喜欢喊孩子狗蛋、龟孙,是一样的道理。他们相信小孩有个平凡贱名,才能健康长大。

因此一直以来,他是不是都误会沙贝儿了?她并不是那么刁蛮和自私,只是一个不懂得表达真心的别扭姑娘。

穆康一边安慰沙堡主和夫人,一边重新替沙贝儿换药。

刚才紧急处理伤口,没检查仔细,现在一看,那道将近四寸的伤口蜿蜒过她的左臂,要是刺得再深一些,她的手岂不要被刺穿?

他的心顿时疼了起来,这么严重的伤,她一定很痛吧?

沙夫人嚎啕大哭,她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伤口?

“穆大夫,我女儿……她的手不会有事吧?”沙堡主怕沙贝儿一只手臂就这么废了。

“放心。”穆康取出药箱,拿出针线和三瓶药膏。“我会治好她的,而且一点疤痕也不留。”她今天的表现真让他欣赏,他决定了,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方法,让她不受痛苦地痊愈。

他先截了她的昏穴,以免缝合伤口时让她吃苦头。

但当他第一针下去——

“啊!”沙夫人倒头便晕了。

穆康看向沙堡主,也是双腿发软、脸色青白。

很显然,这一家人都有怕血的毛病,不过程度轻重罢了。

为免他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穆康好话说尽,终于把他们都哄出去了。

然后,他开始为沙贝儿缝合伤口。不知道怕血这毛病是不是会传染,他一针下去,居然也是一阵头晕心悸。

针刺入她的手臂,怎么仿佛刺在他的心上一样?

他的身体清楚地感受她的疼痛,不知不觉,他的目光温柔了。

为了不在她手臂上留下疤痕,他缝得非常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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